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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更好地儲存畫作,二樓畫室常年恆溫,人剛走進去還會覺得有點涼。
沈恪這次辦的個展規模不大,是為了和同行切磋技藝而展示的,不對公眾開放,只有收到邀請函的人才能參加,為此他特地挑選了三十餘幅的近作。
他提前把這次要展出的畫一一擺在了畫架上,畫作大小不一,主題各異,相同的是給人的觀感都很震撼,是很明顯的屬於沈恪獨有的繪畫風格,技法嫻熟用色細膩透視完美構圖謹嚴畫面極有層次感,臨畫如身臨其境。
鄭亦霏覺得給沈恪當策展人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夠優先欣賞到他的作品,就算她已看過他不少的畫作,但每次重新再看還是會被俘去心神,藝術總是歷久彌新,時間並不會帶去它的魅力反而會沉澱出更深沉的情感,這幾年他並沒有滿足於已取得的成就從而止步不前,而是不斷地嘗試去探索藝術的邊界,「流水不腐戶樞不蠹」,他的新作仍是蘊藏著磅礴的氣勢。
她駐足在畫作前連連讚嘆:「不愧是國內油畫界的執牛耳者,沈老師,我是跟定你了,你對我有什麼不滿都可以說,我一定改,您可千萬別找別人。」
沈恪還是一派溫和,語氣不緩不慢的帶著和善的笑意:「我們是彼此成就,這幾年也多虧你幫我處理了諸多事物,否則我也不能專心在畫畫上。」
「彼此成就」未免把她抬得太高,鄭亦霏心知自己還沒厲害到這等地步卻也知道他不是在恭維她,他對她的感激是真心的。
她露齒一笑,在一幅畫前站定:「外面人都在傳我和你有一腿,我倒是挺想和你發展點曖昧關係的,你看你有意向嗎?」
「我,一個鰥夫,你確定?」
「沈老師,『鰥夫』對別的男人來說是貶值,於你而言卻是升值……我不是趁機刻薄曉星姐,我說的是大實話。」鄭亦霏回頭說,「外頭多少女人眼巴巴地瞅著你這塊大肥肉,借酬畫之名上門找你聊天拉近關係的女學生、女明星、女企業家……不少吧。」
沈恪笑著:「她們看上的不是我。」
「金錢、名聲和地位都是你的附屬品,它們也是你的一部分,你既然想要她們看上最本質的你,首先你要主動與別人『裸裎相見』,你願意嗎?」
沈恪噙著笑搖頭。
「那不就得了。」鄭亦霏說,「你都不願意以最真實的自己示人,就不能怪別人看上的是你的『外衣』。」
沈恪思索片刻後點點頭:「說得有道理。」
他低笑一聲:「不愧是金牌策展人,口才了得。」
鄭亦霏愀然太息道:「本以為我能『近水樓臺先得月』呢,可惜你不是月亮。」
沈恪稀奇,有人說他不是樹,現在又有人說他不是月亮:「那我是什麼?」
鄭亦霏看著他忖了忖,認真地說:「蜃景吧,看得見又不是真實的。」
沈恪的表情略微愣怔,他突然明白自己之所以會一直讓鄭亦霏當自己的策展人不是沒有原因的,從某方面來講她很瞭解他。
鄭亦霏抿著笑接著說:「所以我很好奇誰能看到你的本體。」
她指了指天花板:「或許三樓放著脫了『外衣』的你。」
說來說去,她是想上樓一探究竟,沈恪又露出慣常的淺笑,帶點漫不經心又不會讓人覺得不尊重,卻也不是一本正經的儒雅,是處於冰和水之間的另一種狀態。
「不是『外衣』。」他說,「是『人皮』。」
鄭亦霏登時雙眼放光:「那我就更有興趣了。」
沈恪無奈搖頭。
鄭亦霏和他講了幾句玩笑話後又去看畫,除了這次的展畫她還看了畫室裡的其它畫作,有些是她以前就欣賞過的,有些則是新作。
她駐足於畫室南牆,仰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