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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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來跑到我身邊的時候,張院長瘦弱的身軀已經無力地倒在我的懷中。
半張著嘴,雙手無力地垂向地面,老人沾著點點雨滴的灰白頭髮輕輕地在夜風中搖擺。
旁邊的水窪裡汽油還在熱烈地燃燒,火苗被掠過水麵的夜風擺弄著。旁邊的泥水中一隻布娃娃孤獨地躺臥在那裡,雨水將她頭上的毛髮弄成一團。
“院長!”
旁邊的醫生目眥俱裂地緊緊抓住院長的肩膀,淚水縱橫。
“敵人是怎麼知道我們位置的!不是隱蔽得好好的嗎?”
一個在爆炸前待在佇列後面的護士哭著問周圍的人們。
“是那個白胖小子的女朋友。她的狗突然跳下車子,然後她下車又喊又追,大家怎麼喝止都沒用。敵人肯定是用感測器探測到了什麼。”
一個渾身溼透的平民男子痛苦地說道。
“那個女人在哪裡!”
一個士兵怒不可遏地一把抓住剛才說話的男子。
“不、不、不知道。不過那個叫鄭小明的白胖小子在那邊!”
平民男子驚慌地結結巴巴解釋道,邊用手指著後面牆角。
“是誰允許你們帶狗的?”
戰士不依不饒地繼續揪住他的領脖子怒喝著。
“不、不關我的事。是那兩個人要、要帶著狗。我們勸他倆,他、他倆說我們多管閒事,還說什麼狗有狗權。”
“我操你媽的狗權!”
戰士已經憤怒到極點,一把扔下這個滿頭大汗的男子朝牆角撲去。
渾身溼透的鄭小明正躺在地上接受治療,嘴裡還痛苦地哼哼唧唧著。
憤怒的戰士一個箭步衝到他面前抬腿就是一大腳。
“我讓你要狗權!我讓你要狗權!”
鄭小明被這個戰士踢得滿地亂滾,邊抱頭哭叫邊高聲求救,嚷嚷著解放軍打人什麼的。結果更多的人上來毆打。
此時周圍再也沒有一個城裡人上前替他解圍,都冷眼看著這小子被戰士踢得滿地亂滾。最後還是趕到現場的指揮員嚴厲地制止了戰士的發洩。
無論戰士怎樣痛打肇事者,我們的損失卻永遠無法彌補回來。
院長自殺了,醫生護士還有傷員平民們傷亡大半,醫療器械和藥品幾乎損失殆盡。可無論怎樣醫院必須按計劃轉移,剛才沒有仔細檢查出發隊伍的指揮員鐵青著臉清點完人員物資後指揮大家繼續上路。
今夜對馮先生同樣是個肝腸寸斷的夜晚,他的親生女兒在剛才的轟炸中遭遇了不幸。沒有任何辦法,當第一顆炮彈在佇列中爆炸的時候,卡車上所有的人都瘋狂地試圖棄車奔逃,馮先生被擁擠的人群推搡著倒在車廂角落裡,炸彈掀翻了卡車,眾人紛紛落水。雖然緊緊拉著馮先生的兩個孩子和他都奇蹟般沒有受什麼傷,可他的女兒卻因為溺水而死。被兩個抽抽嗒嗒的娃娃拉著的他一路上都神志恍惚地抱著自己女兒冰涼的軀體。
我無法找到任何可以安慰他的話語。
逃兵連長果然沒有動彈,自始至終地端坐在吉普車上。無言地擠在他身邊,我任由車子顛簸著將身體左右搖晃。
快抵達指定位置的時候車隊停止了前進,我跳下車走到路邊大口地喘息著。
陰霾的夜空仍然淒雨霏霏,旁邊水窪裡散發出難聞的牲畜屍身腐爛後的味道。沒有戴夜視儀,我看不清周圍的情形,只是模糊中感覺到兩邊崔嵬的山樑已經和這厚重漆黑的雨雲糾纏在一起,分不清哪裡是頭尾,哪裡是邊際。炮火距離我們好像遠了很多,可我總感覺它時刻跟在後面追逐著,隨時會在頃刻間籠罩下來。迷茫的雲霧中交織著噴氣式戰機發動機的轟響,或遠或近。
前面有人在挨著卡車焦急地詢問,有沒有懂光纖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