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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
她不可能不動搖。
她想有自己的家人,兩年前父親心肌梗塞突然辭世,她就沒有了至親。
因此才認了然之的女兒做乾女兒,逢年過節,她算有了去處。可是夜裡回到自己的住處,從玻璃窗裡望出去,一扇扇溫暖的窗戶,她卻只有一盞寂寥的壁燈。形單影隻,在異鄉,她深刻的體會到了。
或許向自己的感情妥協,放棄執著,艾倫會是她的好歸宿,至少以後,她不再是那個付出大於得到的一方,從此,不會那麼累了吧。
前面不遠,就是醫院。
她在日頭下走著,並不急著躲避太陽。全身蒸發一下,這樣,她可以想的通透點吧。
站在謝豐的病房外,她抬了幾次手,幾次又都放了下來。見了他,說什麼呢?謝謝,還是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個男人,他都不打算再和她聯絡了,卻還是為了她做了能做的一切。依然覺得欠著她吧,其實她想告訴他,他從沒欠過她,任何事,都是她心甘情願的。
終於她推開了門。
卻沒想到看見了謝豐的母親,她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著,見到她就吃驚的站了起來,“心蕾,”幾步迎上前來,“這幾年你到哪去了?”
她忽然感到眼睛發熱,拼命忍著,叫了一聲“伯母”,聲音卻不像是她的。她十幾歲失去母親,曾經有一段時間,她以為這個人會是她將來的媽媽。
“謝豐說你在國外,你幾時回來的?為什麼不來看伯母?”謝豐母親拉住了她的手。
“我剛回國。”她撒了謊,其實她是不敢去看他們,她和謝豐戀愛的時候,兩個老人待她像親女兒。
“謝豐怎麼樣了?”怕眼淚狼狽的滾出眼眶,她扭頭去看病床上的人。
他打著吊針,睡著了,面容蒼白而憔悴,卻依然俊美。如果沒有唇周圍的一圈青色鬍渣,他一定像及他母親年輕的時候。陳玉常說,謝豐長的就是一張讓人欺負的女人面孔,可陳玉大概不知道,謝豐從來不給其她女人欺負他的機會,連她這個正牌女友都沒資格,他只讓她一個人欺負。
她的眼淚究竟沒忍住,滾了出來。
“心蕾,怎麼哭了?”溫暖的聲音,讓她的淚腺更加洶湧。
她捂著眼睛,使勁抹,卻抹不乾淨。
可她終究還是怕讓謝豐看見了,用盡力氣忍住了,透過蒙蒙淚眼去看他,他似乎沒醒,還在睡,眼緊閉著,唇。。。也緊抿著。
可為什麼抿得這麼緊?連打著吊針的手。。。都握成了拳狀。
她猛地扭過臉:“伯母,我走了。”轉身就奔出了病房。
謝豐母親在後面追出來,“心蕾,心蕾。。”連著叫她,她逃也似的跑,眼淚拼命的流,不敢等電梯,她直接向樓梯跑去,一直跑到一樓,再也聽不見喊她的聲音,她才放慢了腳步。
走出醫院,灼人的烈日蒸著她,卻蒸不干她的淚水。
謝豐是醒著的,可他卻閉著眼寧可裝睡著也不願面對她,他真的再不打算見她了嗎?
三週以後,香港尖沙咀,晚上。
灰灰有氣無力的跟在謝豐的身後,兩人在向海邊走去,不遠處就是星光大道,璨如煙火的維多利亞港就在眼前,她卻視若無睹。
他們是為了香港時裝設計大賽而來的,此時此刻,決賽的選手正在香港會展中心進行最後的角逐,謝豐卻不去看比賽,反而帶著她來欣賞維多利亞港的夜景。她哪有心思看這些,那些璀璨燈火,早就讓她膩味了。
她看向謝豐,他倒面色沉靜的望著眼前的海港,可她知道這是裝的,他的心裡一定比她還急。文趣吧她有點搞不懂老闆,明明是為了前女友而來的,卻不去比賽現場,那還不如不來,在A市,一樣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