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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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包和馬戲”是群眾的需要。
費城的懺悔院以寂寞和閒著無事使空虛無聊成為懲罰的工具;而這是一種可怕的懲罰工具,已經導致囚犯們的自殺。睏乏是平民群眾的日常災難,與此相似,空虛無聊就是上層社會的日常災難。在市民生活中,星期日代表空虛無聊,六個工作日則代表睏乏。
於是任何人生徹底都是在欲求和達到欲求之間消逝的。願望在其本性上便是痛苦。願望的達到又很快的產生飽和。目標只是如同虛設:佔有一物便使一物失去刺激:於是願望、需求又在新107的姿態下捲土重來。要不然,寂寞,空虛無聊又隨之而起;而和這些東西作鬥爭,其痛苦並無減於和睏乏作鬥爭。——'只有'願望和滿足相交替,間隔不太長亦不太短,把兩者各自產生的痛苦縮小到最低限,'才' 構成最幸福的生活過程。因為人們平日稱為生活中最美妙的部分,最純粹的愉快的,——這又只是因為這種愉快把我們從現實生存中撥了出來,把我們變為對這生存不動心的旁觀者了———也就是純粹的,和一切欲求無關的認識,美的欣賞,藝術上的真正怡悅等,只有少數人才能享受,——因為這已要求罕有的天賦——,而就是在這些少數人,這也只是作為過眼煙雲來享受的。並且這種較高的智力又使這些少數人所能感受的痛苦要比那些較遲鈍的人在任何時候所能感受的都要大得多;此外還使他們孤立於顯然與他們有別的人物中,於是連那一點'美的欣賞'也由此而抵消了。至於絕大部分的人們,他們可無法獲得這種純粹智力的享受,他們幾乎完全無力享受純粹認識中的怡悅而是完全在欲求的支配之下的。因此,如果有什麼要贏得他們的關心,使他們感興趣,就必須(這已包含在'興趣'這個字義裡)在某種方式上激動他們的意志,即令只是遙遠地,只在可能性中關涉到意志都行,但決不可沒有意志的參預,因為他們在欲求中生存遠過於在認識中生存:作用和反作用就是他們唯一的'生活'要素。這種本性常常天真地流露出來,人們可從細微末節和日常現象中搜集這種材料,例如他們常把自己的名字寫在他們遊覽過的名勝地,因為這地方既不對他們起'什麼別的'作用,他們就以此來表示他們對這地方的反應,以此對這地方起些作用。還有,他們也不容易止於只是觀看一隻來自遠方的罕見動物,而必然要去刺激它,狎弄它,和它玩,而這都只是為了感到作用與反作用。在撲克牌的發明和流傳上特別看得出意志奮起的那種需要,而這恰恰是表現著人類可憐的一面。
但是不管大自然作了什麼,不管命運作了什麼:不管人們是誰,不管人們擁有什麼;構成人生本質的痛苦總是擺脫不了的;'正是':
“柏立德斯正浩嘆,
舉眼望蒼天。”
又:
“雖是克羅尼德,宙斯的寵兒,
也不免,真正的憂傷,忍痛沒完!”
消除痛苦的不斷努力除了改變痛苦的形態外,再也作不出什麼。痛苦的形態原來是缺陷,睏乏,儲存生命的操心慮危。如果消除這一形態中的痛苦成功了——這已極不容易——,立刻就有千百種其他形態的痛苦接踵而來,按年齡和情況而交替變換,如性慾、狂熱的愛情、嫉妒、情敵、仇恨、恐懼、好名、愛財、疾病等等。最後,痛苦如果再不能在另一形態中闖進門來,那麼它就穿上無名煩惱和空虛無聊那件令人生愁的灰色褂子而來。於是又得想辦法來消除空虛無聊。即令後來又把無聊攆走了,那麼,在攆走無聊時就很難不讓痛苦又在前述那些形態中跨進來而又從頭開始跳那'原來的'舞,因為任何人生都是在痛苦和空虛無聊之間拋來擲去的。儘管這一考察是這麼使人沮喪,我卻要引起人們注意這考察的另一方面與此並列,人們從這另一方面可以獲取一種安慰,是的,甚至可以獲得一種斯多噶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