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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赤著膀子的雜耍人噴出煤油，霎時間火光大盛，火焰騰起卷向空中。
“好！”
圍觀的人齊齊後退半步，反應過來後又高聲叫好。
街上熙熙攘攘，萬家燈火使得夜晚如同白晝。
“這寧朝的廟會如此熱鬧。”袁曉左右看看，不由得感慨，“辰國日後也能是這番光景就好了。”
蕭塵垂下眉眼，對此不置可否。
袁曉心中是有家國的。
河岸邊騰空而起的煙火映亮了半邊天空，他被吸引目光看去，正瞧見閣樓之上的女子托腮瞧著那煙火，眉眼彎彎。
似有所感，那女子偏頭看過來。
卻在那之前，蕭塵已經帶好斗笠轉身鑽進了人群。
衛逐染盯著樓下熙熙攘攘的行人出神，煙火在她身後再一次綻開，這次她一眼看到了那個匆匆而行的背影。
幻覺一般，煙花消散，人影也混入陰影裡消失不見。
悵然若失。
齊昭注意到她的動作走了過來伸頭向下看去：“怎麼了，可是有什麼問題？”
回神，衛逐染輕輕搖了搖頭：“沒事，晃神了而已。”
她走回矮桌邊坐下，正色道：“再等半個時辰，我便迴護國寺，人手已經等在路上了，空夏被我遣去給宮裡送東西，你卻怎麼也不肯走。”
齊昭也在她面前坐下，面露憂色：“總是要留個人在身邊照應的，慶安都被你指使走了……我還是覺得你這樣做太冒險了。”
衛逐染道：“他們在我身邊，到時候免不了要受責罰。”
抬手覆上齊昭的手，聲音溫和“別擔心，只是做場戲而已。”
“蕭塵的那件事還不足以引起父皇的重視，或許他心知肚明那刺客是何處去的。”
齊昭微微皺眉：“你的意思是說，刺客是皇上派去的？可為什麼，這不是破壞兩國邦交嗎？”
衛逐染回道：“因為蕭塵的臉太像了葉翊塵了，不管再怎麼表現父皇都會懷疑。至於兩國邦交……刺客是西丹的刺客，與寧朝何干？”
“所以……”齊昭接上她的話，“要出現皇上意料之外的西丹刺客，並且刺殺低調出行的公主，才會讓皇上重視起來。”
衛逐染點點頭，算作回應：“你過會兒就去逛廟會，事後問起來你就說你本來就是去藥鋪買藥的，只是與我同行一段而已，其餘一概不知。”
“可是我心裡總是不安……”齊昭還想說點什麼，被衛逐染推搡著出了門。
“好了昭昭，你快去吧，我不會有事的。”說著還拿出手裡的鳴鏑示意給齊昭看，“真有事了你就帶人來救我。”
齊昭看起來還是擔心，但最終嘆了口氣答應了：“好。”
廟會的街上很熱鬧，齊昭穿行期間，左逛右逛半個時辰才到一個冷清的角落。
幾個街道隔絕了廟會的熱鬧，幾個燈籠在秋風裡晃晃悠悠，讓那面寫著“雲家藥鋪”的旗子時亮時暗的。
終於到了。
齊昭來護國寺，不僅是為了陪衛逐染，也是為了這個藥鋪。
三年前南州之亂中，何瑾年被亂黨刺殺，跟著他的大牛也受了重傷昏迷直到現在。
即便是齊昭，這麼多年也沒有使他醒來，而她最近尋到的藥方缺了一味藥，聽聞這間藥鋪就有，所以她來試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