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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她在,他好似也會變得勇敢起來。大概瘋病是會傳染的吧
又是一陣撕裂筋骨的疼痛,少年握緊了拳頭。劫雷開始劈落,柳舒言一邊衝擊渡劫,一邊橫劍把雷雲劈散。
只是劈散了又會有新的替上,她揮劍的速度終是趕不上落雷的速度,一道長雷劈在了兩人頭上。即使有柳舒言替他擋了大半,但強行凝脈的少年仍是收到了重創,一口血吐出。
他本來就面無血色,現在嘴角沾了點紅,反倒整個人都生動了起來——慘得十分生動。
柳舒言心裡又酸又澀:「你不是說自己能扛的嗎?你就是這樣扛的?」
「我本來沒想讓你看到我」「死」這個字怕刺激到她,他終是沒說出口。少年暗嘆了口氣,他只希望她這一世能平安喜樂,才與天道做交易,但到底還是他貪心了。
「天衍四九,大道五十,人遁其一」1,在他做好悄然消失的準備時,天道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之所為雖有私心,但亦有功德相附,所以天道願意與他打一個賭:若是他為之人亦願意為他傾生相赴,它可放他還陽,允下一線生機。
「生死不渝」這四字多半隻存在話本,如今倒驗證在他們身上。
可要真能相守,還得熬過這個雷劫再說。
一線生機,可真的只有一線。上個時間線裡的他足可飛升的修為都沒有信心應對天劫,更何況如今他們一人元嬰大圓滿,一人才不過築基。
天雷一道接一道地落下,柳舒言拄劍半跪在地上,身上焦黑。汲星洲亦被劈得內裡外焦,神奇的是續脈丹竟然還在起作用,頑強地把他裂開的筋脈重新披上,還隱約吸進了一點雷光。
「我原本的靈根好像是風靈根?莫非這次續脈成功後,會成了雷靈根?」汲星洲痛得開始胡思亂想,想得自己都想發笑,馬上他轉念道,「若是真續成了雷靈根,說不定就能扛的過雷劫!」
這才是天道留給他的一線生機!
他立刻打起精神,嘗試引導續好的小段經脈把靈氣融合雷意一同消納,並朝柳舒言喊道:「言言,你安心度你的渡劫雷劫,不用替我扛!我這次真的有辦法,你再信我一次!」
柳舒言分心聽他的話,劍歪了些,捱了半道劫雷,另外半道就落在他身上,把人電得四肢亂顫。
這樣的進度,等她渡完劫,約莫可以給他直接揚灰了。
「閉嘴!」
汲星洲也是無奈,明明不久前,這個傻姑娘是他說什麼她都會信的。現在可能是他跪下來求她,她都只會罵他狗。是他自己作的,怪得了誰呢?
荒林中的這片劫雲來得突然,範圍之廣甚至驚動了三界,所有人或妖或魔都在猜測是哪個宗門的大能在渡飛升之劫。
然而這看起來能夠劈足九天九夜的雷雲,竟然在第二天傍晚就散了。
「飛升失敗了」想趕去道賀的人,遺憾地回身。想撿漏的人,在看到一望無疑的廢墟後,亦放棄離開了。
殊不知在他們都走後,黑灰下伸出了一隻白皙的手。
柳舒言換上了新道袍才爬出來,取出髮帶把青絲捆好,隨後在身側摸準了位置,拔出一個外焦內嫩的大蘿蔔。少年在出土後,就趴在地上吐灰,嘴角不知是磕到了,還是被揍了,有一點小淤青。
劫雲在汲星洲續出經脈後,就散去了,只留下天道的一段話:「時空靈根生而逆命,原來的時間線裡他意外覺醒,擾亂了時空,差點造成法則崩潰。」
「幸而他有加約束,勉強抵消了疏漏,加上你兩世以來救濟萬民,心誠志堅,有大功德加身。現在你可以選擇用功德破界飛升,亦或是抵銷因果換他一命?」
柳舒言的選擇沒有疑問。
於是,雷雲提前散去,她的修為穩定在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