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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恐怖電影混剪,其他都是自己創作的藝術短片,剪輯手法倒是很專業,但色調陰森,內容也比較意識流,讓人摸不著頭腦,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的點贊和粉絲都很少。
景燁倒是第一次看這種風格的短影片,興致勃勃地給他每一條都點了贊。他想問問這人是不是知道什麼關於國泰的內情,但這人關閉了私信,顯然是個很有個性的藝術家,不想被俗人打擾,他只好作罷。想到自己以後會常年在恐怖電影“片場”爬摸滾打,也該積累點藝術修養,而這位大佬和他顯然是個懂行的,乾脆直接關注了他。
鐘樓
顧正熙站在鐘塔平臺上,清楚地感到自己臉上有乾涸的淚痕。
在他腳下是秋日肅殺的風,緩緩捲過拼花的磚石地面,菱形的圖案在他眼中旋轉、舞蹈,令他感到暈眩。他試著往前走了一步,視野中出現了一個男孩驚恐的臉。
他的校服外套被風翻了過來,掛在一根水管上,手指緊緊地摳住了欄杆下方一排凸出的裝飾磚。那脆弱的雙臂並不能為他提供幾分支撐,他的身體越來越沉重,在寒風中無助地搖擺,而他的下方就是數百尺的深淵。
顧正熙聽不見聲音,但他看見了他垂死時不甘的怒罵和控訴。
淚水再次從他眼眶中湧出。他又朝欄杆走近了一步,只要伸出手去,就能讓男孩從這可怕的境地中脫離。
他低頭望著欄杆的花柱,翹起的飛簷,鐘面上旋轉的指標,它們也掛在懸崖峭壁上,卻對男孩的遭遇報以沉默。於是他也只是沉默著,並不表現出比它們更多的憐憫。
男孩的眼鏡率先摔了下去,他使勁眨著眼睛,哭嚎、懇求,用最低聲下氣的語言向他乞求寬恕。掛在水管上的校服逐漸不堪重負,刺啦地撕開了一個口子,他恐懼地叫了一聲,最後一次鼓起全身的力氣,膝蓋抵在牆上,兩臂竭力撐起,試圖爬回平臺上去,至少也要抓住那更為堅固的護欄。
顧正熙動也不動,任由眼淚在臉上肆意流淌。
男孩終於抬起了左手,但與此同時,他的右手卻再也支撐不住,從裝飾磚上滑脫。
他張大了嘴,似乎是想最後說些什麼,但話語還未來得及從喉嚨中流出,就變成了無聲的慘叫,在寒風中打了幾個滾兒,被尖銳的屋角撞斷了骨頭,隨後重重地跌在了紅磚地面上,不再動彈了。
顧正熙的眼神停留在水管上——一片被撕扯下來的紅色布料掛在上面,在灰白的天幕下打旋、顫抖,宛如一隻被扯斷了翅膀的鳥兒。
“……”
“……喂,醒醒!”
“顧正熙,醒醒!”
一隻手劇烈搖晃著他的肩膀,把他拽出了黑色與紅色交織的夢境。
顧正熙猛地睜開了眼,首先看見的是一片蓋著蚊帳的白牆。牆面坑坑窪窪,有的地方老化脫皮,有的地方被人用黑色水筆畫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