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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剛從紀府書房走出,就看到自院外大踏步走進一人。
此人一臉絡腮鬍,身高七尺有餘,一身肥肉將官服撐得鼓鼓的。
尤其肚子,如八月孕婦,讓人不由替他擔心,那三尺寬的鑲金腰帶能否承受得住肚子下墜的重量。
此人一進院子,就鐵青著臉怒聲喝斥杜訶,“你是怎麼當差的?黜置使大人遇害案還沒有結案,就放閒雜人等入內。”
“若有少了什麼重要證據,豈不讓紀大人冤情難申?你可擔得起這個責任?!”
杜訶神色訕訕,未等揖首告罪,秦姝已經冷著臉上下將其打量一番,轉頭問杜訶,“這哪家的下人,未經通報私自闖入,敢對著上官聲色俱厲?”
她嗤笑,“杜大人,你這一府長官,做得有點窩囊啊,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爬到你頭頂上吆五喝六?”
杜訶訕笑,“這,這位是河東道節度使桑榘、桑節鎮。”
秦姝長長“哦”了一聲,虛虛一揖首,“原來是桑節鎮,失禮失禮。在下秦姝,臨北道節度使。”
她笑笑,“秦姝以前,見慣了狗仗人勢的畜生,對那些下賤東西有陰影。桑節鎮一進門,連個隨從都不帶,秦姝還以為是哪家沒有規矩的僕從。方才,多有冒犯,多有得罪。”
桑榘乜斜著秦姝,輕蔑說道:“秦節鎮?”
秦姝微微欠身,“是,之前本節鎮在臨北道節度府遇刺,經人辨認,那些刺客出自河東道。”
“本節鎮特意稟奏陛下,請河東道聯手調查那起案件。”
她遺憾地嘆了口氣,“怎奈桑節鎮貴人事忙,一直沒有迴音。本節鎮也不敢問,唯恐河東道節度府無人識字,再傷了桑節鎮的自尊心。”
桑榘臉頰肉突突跳了兩下,壓著嗓子怒聲喝道:“秦姝,你敢羞辱本節鎮!”
秦姝擺擺手,“不敢不敢。本節鎮後來想了想,既然桑節鎮能被先帝恩旨敕封河東道節度使,又怎會不識字呢?”
“想來是河東道節度府的府官下人偷懶瀆職,欺上瞞下,沒有將本節鎮的信交給桑節鎮。”
她語重心長道:“桑節鎮,這府官下人,連皇上旨意都敢截留不發,他日就敢冒用節鎮名義起兵謀反。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節鎮可一定要小心為上。”
桑榘一雙鷹眼危險地眯了起來。
他冷冷看著秦姝,眼中殺機大盛,恨不得立刻將秦姝生吞活剝。
秦姝故作無辜,“桑節鎮為何這般看著秦姝?莫不是,秦姝哪裡說錯了?”
桑榘突然咧嘴,不懷好意一笑,“桑某聽聞錦州府有商賈之女秦氏,聰明機敏、智謀無雙。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秦姝哈哈一笑,“桑節鎮過獎。那都是父老鄉親抬愛,不值一提。”
桑榘臉皮子又是一抖,心裡狠狠啐了一口:想他活了幾十年,第一次見臉皮子這麼厚、這麼會見杆子就爬的女人。
他眼睛一轉,問道:“秦節鎮看了這半天,可看出什麼來了?”
秦姝一攤手,“沒有。紀大人一向廉潔奉公、克己勤勉。擔任黜置使這些年,一向秉公無私。紀大人一家被害,秦姝,也深感痛心。”
“然紀大人為河東道黜置使,又是在郢州府遇害。調查此案找出殺人兇手,並將其繩之以法,以慰紀大人在天之靈,是桑節鎮和杜大人分內之事。秦姝,不好插手。”
她回身,從朱志手中接過厚厚一沓紙,拿起最上面一張,在桑榘面前一抖,“秦姝此來,是為上次刺客襲擊臨北道節度府一案,請桑節鎮協助調查。”
桑榘目光微凝,正要湊上前看個仔細,畫像卻已被秦姝收了回去。
桑榘被秦姝幾句話懟的滿腹怒火,陰沉著臉道:“秦節鎮來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