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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rdo;倪子昊回想了一下，才說：&ldo;那些襲擊者來的時候，她到樓上去取飯了，可能已經死了吧？&rdo;他說得格外平淡隨意，也顯得異常冷漠，但說話的同時，一滴眼淚從眼角滑下來。
倪子昊摸摸臉，看著指尖的淚水，顯然有些詫異。
容遠忽然想起地下停車場裡堵在電梯門口的那具屍體，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感到她有些眼熟，同時也想起了地上那些痕跡分佈奇怪的血跡。
‐‐臨死的時候，她並不是想要爬出去求救，而是努力地想要爬回去。
&ldo;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人都死了？&rdo;容遠嗓音有些乾澀的問道。
倪子昊努力地想了想，他平時並不關心外界的事，但所有人都被殺這樣的大事還是在他的心裡留下一點痕跡的。於是過了一會兒，他說：&ldo;他們拿來兩支試劑讓我們研究，據說是什麼外星來的東西。後來……聽說那裡面是病毒，好像一不小心洩露了，造成什麼可怕的災難。上面不能讓人知道災難跟他們有關，就派了部隊把這裡所有的人都滅口。至於他們為什麼突然離開，我也不清楚。&rdo;
果然是這樣的原因！
容遠並不覺得意外，只是有些疲憊。他看看倪子昊瘦骨伶仃的樣子，問：&ldo;他們都走了，你怎麼不離開？&rdo;
&ldo;我等我媽回來。&rdo;倪子昊不假思索地說，愣了愣，又說：&ldo;我這個研究還沒完成呢！&rdo;說完他又坐回去，修改了前面容遠指出的那個錯誤，把後面的內容全刪了，重新開始工作。
容遠看了他一會兒，轉身離開。
豌豆說：&ldo;為什麼不告訴他，他媽媽已經不會回來了。&rdo;
&ldo;他知道。&rdo;
&ldo;可是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裡，他會死的。&rdo;
&ldo;我知道。&rdo;
於是豌豆不再多說，沉默了一會兒，又說：&ldo;讓他們研究百色蛉和下令滅口的，應該是杜松子國的首相。他也死在之前的災難裡了，所以沒有重新派人把這裡的任務完成。&rdo;
容遠大致搜尋了一下其他的樓層，沒有新的發現，又回到電梯裡，看著逐漸上升的數字，才說：&ldo;他是負功德。&rdo;
&ldo;哎？&rdo;
&ldo;而且很多……天文數字。&rdo;
豌豆恍然：&ldo;就是他讓病毒洩露的？為什麼？&rdo;
&ldo;誰知道呢？&rdo;容遠扯了扯嘴角，說：&ldo;可能只是一時疏忽，也可能……&rdo;
&ldo;可能什麼？&rdo;豌豆忍不住追問道。
容遠搖搖頭，並沒有說出腦海里突然冒出的那個想法。即便他曾經面對過博士那樣的人，也無法相信，有人會為了驗證一個猜想，就輕而易舉地做出了會讓無數人去死的決定。
但他又想起了倪子昊在螢幕中敲下的那些字元‐‐如果不是對百色蛉的研究透徹到一定地步，寫不出那樣的公式來。
&ldo;但你沒有殺他。&rdo;豌豆喃喃道，&ldo;為什麼呢？&rdo;
豌豆一直擔心容遠的心變得越來越柔軟了，一心軟，就很容易做錯事。如果容遠手下留情是因為他們曾經認識，或者是因為那一滴眼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