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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走到一個清瘦的男子面前:&ldo;喂!你也快‐‐&rdo;
男子從容地放下碗筷,慢慢地抬眼看他。他穿著一身過於肥厚的鬆垮的灰布囚衣,理著短的不能再短的小平頭,甚至隱約可以看見其中的青色頭皮‐‐和所有人一樣的裝束打扮,可成警官卻不知怎的一下子瀉了氣,這眼神分明是平靜無波,怎麼他就是沒膽子象對常人一樣吼罵?玄…對了,是玄!他給人感覺是玄秘的,在整個魚龍混雜的骯髒監獄裡,他給人的感覺簡直不象是一個犯人。
&ldo;吃完了嗎?吃完了快點。&rdo;他嚥了口口水,還是叫了一句。
男子沒有看他,淡然地起身,向門外走去。
成警官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職位並沒有高到可以調動檔案的地步。他只知道他的編號是198,他很年輕,最多二十三四,若不是未成年人不可能判象他那麼重的刑,他幾乎懷疑他才十七八歲。
無期…怎麼是這麼重的刑,據說他還是因為自首才獲得減刑,否則起碼是死緩。那他究竟是做了什麼殺人放火作jian犯科的事兒啊?可他的眼神是那麼清澈,甚至讓人覺得他不過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偏偏他從進了大獄開始,即便受盡折磨苦難,他也不曾哼過一句,剛進來的時候幾個鷹頭看不慣他的輕狂樣,幾個人把他圍在洗手檯上圍毆,可直到幾個教官趕來拉開他們,198都沒有哼過一聲,那無謂灑脫的神情甚至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在享受這種懲戒。後來漸漸的連找茬的人都少了,欺侮一個人最大的快感就是看著他痛苦的哀號求饒,可一個人臉上若是除了平淡竟連痛感都沒有,那叫人連教訓的興致都沒了。久而久之,他成了這個大獄的異數,沒人理睬沒人介意,永遠都是窩在角落裡,想著沒人知曉的心思。
怪人,真是怪人。成警官搖搖頭,在他的思維來看,實在是無法理解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接下來讀報時間,照例要念上一個小時的鄧論毛選三個代表,估計等下任元首上臺,他們還得多背一個胡氏理論什麼的。犯人大都顯得躁動不安,心早飛到了一會的春晚上‐‐和大多數人不同,他們沒有人生自由去享受自己想要的娛樂,只有大家排排坐著看春節聯歡晚會這樣在旁人看來可笑無聊至極的活動,是他們大年夜唯一的快樂。估計央視什麼百分多少的收視率,多半就是靠這些人才撐起來的。
共產黨代表誰誰誰的利益,顯然比不上晚會上有誰誰誰的參與來的有吸引力‐‐要是真愛黨愛國的,還進的了這?成警官看了一會,也大手一揮:&ldo;好了好了,別讀了!一個個帶著牴觸情緒。看電視去吧。&rdo;
他也不是真想為難他們,平常都是撒撒氣,當獄警的不就是能且只能對犯人牛逼嗎!
眾人歡呼著奔出閱覽室,只有他,仍然象一座泥塑,木然地坐在原處。成警官走過去:&ldo;你怎麼不去啊!&rdo;他是一個平凡人,免不了這樣的獵奇心理。這個198號真的和一般人不同,他眼底的滄桑,是一個厲盡千劫的年人,都不會有的悲愴。
他不卑不亢地抬頭:&ldo;我就在這裡看書就好。&rdo;
對他而言,這個世界上不會再存在任何形式的快樂。他也不會允許自己快樂,他來這裡,是贖罪是還債是懲罰。
成警官腆著肚子和一群犯人笑的死去活來,為那些基本上有些傻氣的小品‐‐過年嗎,不就是沒事找事的樂嗎?
&ldo;成隊長,外面有人來探監了。&rdo;一個獄警沖他招招手,成警官一呆,這種時候誰來探監啊?前一兩天倒是絡繹不絕的,可到今天下午,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