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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朮沒有說下去,一股更加醒目的堅毅之色,在那長邪魅的臉上煥發出來。
李沐風朝著蒼朮微一頜首,“事情就這麼定了,我先走了,那麼,明天下午,六點見。”
誰也不知道蘇澤夏此刻平靜的面色下,壓抑著怎樣無以復加的沉重,他說道,“那就,明天見吧。”
兩人一同走出病房,蘇澤夏凝視著李沐風在病房走廊上走遠的身影,走廊那頭的落地窗灑進來的陽光,把李沐風的背影拉的極長,挺拔又堅韌,像是感受到了蘇澤夏注視的目光,李沐風回過頭,從容一笑。蘇澤夏對此印象極為深刻,事實上,這也是蘇澤夏最後一次看見李沐風翩然的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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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門宴(二)
早春的夜晚,帶著冰峭般寒冷,太陽一點一點西沉,繁星漸顯,沒有月亮,而此刻,天邊昏暗的雲彩,適時的,實際上已經變成了黑暗的波濤。
四個人在城中村外的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站了片刻,李沐風和蒼朮高大英俊的惹眼外表,令行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只是站在一邊的另一個高大少年,雖是好看,卻多少顯得有些陰鬱。
幾人已經商量妥當,肖鳳薇雖有赤芍,卻一樣不懂降魔道術,赤芍同樣無法進入宅邸,這樣一來,肖鳳薇如果再貿然進去,只會為敵人增添籌碼。所以由蒼朮,赤芍,肖鳳薇在門外守候。由李沐風跟隨蘇澤夏一起進去。
向周圍打量了幾眼,確定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李沐風和蘇澤夏,二人鑽進李沐風車內,留下蒼朮肖鳳薇兩人站在車外把望。
李沐風拿出鎮魂水,取了一點,化了硃砂,以毛筆蘸取,在兩人百會,地和,神庭三個穴位畫了幾筆,剩下的分成兩人份,分別飲下。鎮魂水酸澀無比,帶著奇異的羶腥味兒,蘇澤夏艱難地吞下,望著李沐風惹眼的桃花臉,心裡越發苦澀,這飲的不是鎮魂水,倒像是餞行前離別的老酒。
李沐風愛憐地摸了摸蘇澤夏的頭,說道,“你不要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你還小。”
“不小了,二十二了。”蘇澤夏低聲說道。
“我那個弟弟要是還活著,也有你這麼大了吧。”李沐風突然說道。
蘇澤夏有些吃驚地抬起頭看著李沐風。
“肖姐沒有和你說過麼?”
蘇澤夏搖頭。
“至陰之人最容易招惹不乾淨的東西,那年我不小心把不乾淨的東西帶了回家,害死了弟弟。”李沐風淡淡地說道,像是複述著別人的故事。
蘇澤夏張了張口,可是半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李沐風一句帶過弟弟的死亡,可是中間的苦楚,又怎是單單一句話可以帶過的?眼前男人的面孔上泛起微妙的變化,他的眼睛,挑眯的更細了。
蘇澤夏說,“今晚,你放心!”
李沐風拍拍蘇澤夏的肩膀,似是安慰,卻不再說話。兩人開啟車門下了車。
一隻通體赤紅毛髮的魔獸已經在外面等候多時,赤芍收起以往調皮的模樣,尖長的絨耳豎立著,偶爾抖動一兩下,幽深的碧瞳四處遊弋警戒,獠牙齜咧在外,一種隨時廝殺征戰的威風凜凜。
誰都知道,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五個人向蘇澤夏的家裡走去,如果,這棟宅邸,還能夠被稱之為“家”的話。路邊某戶人家的狗狂吠起來,你能聽的見它的利爪饒抓著鐵門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牙齒生寒的聲音。
蘇澤夏目視前方,面色沉寂,他的側面在漆黑的夜裡,反射出路燈橘黃的暖色調。緊閉的薄唇似是述說著某種不可宣示的秘密。
五個人慢慢走著,腳步沉穩,在黑暗的道路上越發顯得靜謐,前路漆黑,深不可則,誰都沒有意識到,今晚的將要發生發的一切,將會是他們的轉折,連蒼朮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