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醋意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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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落山崖,意識漸明,一夜熟睡的風止夜睜開雙眸之時,餘涼近在眼前,朝暉傾瀉,流光在她身上溢彩生姿。
他竟覺得有些不真切,又不捨醒來。
感受到目光,餘涼停下手中的動作,垂首看他,“醒了?”
“嗯。”風止夜輕聲應道。
抬眸間,他注意到了餘涼手中正擺弄的東西——幾根有些韌性的樹枝編繞成的簡易斗笠骨架,一塊紗布繞纏帽沿垂墜著。
“這是何物?”風止夜皺眉道。
餘涼瞪了一眼,“顯而易見!可以遮臉的斗笠!”
風止夜:“作何用?”
餘涼指指他的臉,“當然是遮你的臉了。”
風止夜眼眸閃動,才意識到易容皮子已掉,他又看了一眼那粗製的斗笠,嫌棄道:
“馬上的行囊裡還有,我再去取便是。”
“不行,”餘涼皺眉,“萬一他們先找過來呢?穩妥起見,必須戴上。”
說完她又埋頭去做收尾的工作,神情認真,讓人不忍打擾。
風止夜緩緩起身,餘涼蓋在自己身上的外衫猝然滑落,他抬手接住,薄軟布料在掌心指腹滑過。
他微微失神,正想轉而為餘涼披上之時,有聲音從遠處傳來:“阿涼!餘兄!”
餘涼嚇得起了激靈,手忙腳亂地結束斗笠最後一道工序,然後轉身抬手,往風止夜頭上一扣,順便整理一下遮擋的紗布,確認已把風止夜的臉完全遮住。
下一刻,聲至人到。
孟行雲與燕師璟、陸珽看到了餘涼兩人,連忙加快了腳步跑來。
他們三人身上衣物還有血跡未拭,想是尋了一夜,未曾休息。
見到餘涼安然無恙地靜立岸邊,孟行雲不顧疲憊,登時施展了輕功奔向她,長臂一攬,忘記了所有克己復禮,將她擁入懷中。
他一向筆挺的身子此時傾身彎下,頭俯在她的耳際,聲音有些微顫:“可傷了哪裡?”
餘涼一臉錯愕,但也任孟行雲抱著,自己的兩隻手敞在兩側,不知如何反應。
聽他問及,餘涼眨了下眼,下意識想藏起被擦傷的右手。
感受到她的動靜,孟行雲臉色一紅,慌忙鬆開緊擁的姿勢,轉而垂眸看向她剛剛往後腰藏起的右手。
從昨日到今早,削木、鑽木、編帽,餘涼的手幾乎未曾停過,手上磨出的傷痕血止了又流,流了又止。
孟行雲眉頭一蹙,於懷中取出淨布為餘涼纏上,動作專注而輕柔。
“只是小傷。”餘涼扯了扯嘴角。
孟行雲抬眸,“這是你握劍的手。”
他知道她有多痴於習武,不管是為了寄情跋涉江寧,還是每日起早貪黑練劍,孟行雲早已瞭解武功在她心中的份量,若是傷口落了病根,影響習武,他清楚她會有多難受。
孟行雲眉眼的憂色與緊張,如同煦風撩動心尖弦,餘涼一時忘記身後還有個戴著醜陋斗笠的風止夜。
此時他的視線穿過隱約可見輪廓的紗簾,直直看著眼前的兩人。
在這樣無人得見的時刻,風止夜的眸中浸著怒意,與幾絲隱痛的晦暗。
身份之別,如隔天塹。
孟行雲可以站在人前與她相擁,大方昭示思憂之情,而他只得藏在這斗笠下,明明近在咫尺,薄簾輕紗,仍似遙距天涯,中間是楚河漢界,高牆深池。
心底久經的孤絕深深催喚他,想要把正掙扎著往岸上爬的自己,再次拽入深海冰河。
一想到過往的刻骨寒冷,風止夜攥緊了手中的外衫,驀然出聲:“餘涼,你的衣服。”
他一面說著,一面便要湊近為她披回外衫。
孟行雲終於注意了頭戴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