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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岑聞在一旁搖了搖頭,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不用,反正姨娘也能猜到是誰送的。」
女使看著神色落寞的兩人,心中不忍,於是安慰道:「其實姨娘前幾日還提起兩位姑娘來了,說不定……過不久姨娘就想通了。」
聽到這兒,岑聞似乎有一些詫異,她緩緩問道:「姨娘問甚麼了?」
凝秀微笑著回道:「昨日吃了蟹,可是姨娘一直興致不高。等回到院子裡才跟奴婢說,說姑娘們以前也愛吃蟹。」
聞言,岑聞默默追問道:「然後呢?」
然後?然後周姨娘自然就是甚麼都沒再說了。可凝秀不忍心照實說,只是寬慰兩人道:「姨娘心裡是念著兩位姑娘的,只是還需要些時日。」
岑聞靜默了半晌,才道了一句:「多謝凝秀姐姐。」
之後,凝秀將食盒交給別的女使,將兩人送出了門,才回到屋內。
打了簾子走到內間,凝秀看到姨娘正百無聊賴地坐在窗前,而方才送進來的食盒還呈放在桌上未動。想到默默離開的兩人,於是凝秀便主動提起道:「姨娘,廚房這雪梨湯燉得饞人,我給姨娘端出來,您用一些?」
聞言,周姨娘轉頭看向那食盒,她眼中起了些複雜的情緒,可是看了幾眼後還是將視線挪開了。
半晌,凝秀才聽得一句:」放那兒罷。」
見周姨娘的態度還是沒有軟化,凝秀也沒甚麼辦法,只得應了一句,然後便去外間候著了。
等凝秀出去後,周姨娘才嘆出一口氣來。她起身走到桌前,掀開了食盒的蓋子,看見了上頭呈著的雪梨湯。
從前岑聞咳嗽的時候,她就總會給岑聞煮一碗雪梨湯喝。如今這碗雪梨湯擺到了她面前,她卻不願意見岑聞一眼。
看著雪白的梨肉,周姨娘心中默默在想,如果那一日她不進吟秋榭裡就好了。
那一日,她帶著廚房新做的酥酪,想著直接送去給疏雨和岑聞。到了院子裡沒見到人,姨娘便知道,兩姊妹必定是在屋裡躲陰涼呢,於是便輕聲跟其他的丫鬟說無須通報,準備直接去屋裡找兩人。
正巧這日,雁喬去了蹴鞠社,晚間才能回來。於是便沒有知情人攔住周姨娘,任她笑著徑直推開了格子門,然後僵直立在門前。
周姨娘看到疏雨坐在妝檯前,口脂都花了,盡數染在岑聞唇邊。
這樣的場面,她只消看一眼,便馬上清楚了狀況。
她也終於想明白了,怪不得疏雨嫁人時岑聞像失了魂一般,怪不得岑聞要進李家的門,怪不得……岑聞和疏雨會一起回到岑家。
姨娘只覺得這一切荒唐得不行,原本以為兩人只是關係超乎尋常姐妹,卻不想實情是——她的兩個女兒背著她,有了這亂倫背德的私情。
周姨娘不能再看一眼,她當場便關上了門,奪路而去。後面是岑聞和疏雨的呼喊,可是那一瞬她鬧鐘混沌得很,只是腳步錯亂地跑回了自己的院裡。
後來,岑聞和疏雨來見她,她聽到了疏雨對她說:「姨娘,我知道我與聞兒之事有悖人倫。」
「可是……我們不能再分開了。」
是啊,周姨娘心中清楚,這兩人根本離不開彼此。可越是清楚,就越是覺得自己荒唐。
周姨娘把眼神慢慢移到疏雨身上,神色黯然而複雜,她先是喊了疏雨一聲,然後才接著說道:「你當日回岑家時,只有七歲。那麼守規矩,那麼惹人疼,我便想著……我定要把你視作親生女兒,叫你在自己家裡能安心、自在。」
頓了頓,她又看向岑聞,輕聲說著:「岑聞呢,你自小我便願意隨著你,隨你自由,隨你開心。」
「我總想著,不願意讓那些迂腐教條束縛你們,讓你們好歹在我身邊時能隨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