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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此時凡妮莎閉口不言、若有所思的樣子讓凱厄斯的心情愈加煩躁。

【人類果然是一如既往的虛偽陰險。】

凱厄斯忽然覺得之前順著她的話，給予了她不滅誓言的自己是如此可笑。

被欺瞞的憤怒讓凱厄斯眼睛充血變得猩紅，配合他蒼白的面板，使他此刻完全像是一個嗜血的猛獸。

‐‐他現在的情緒恐怕不適合繼續呆在這裡。

用僅存的理智意識到這點，凱厄斯準備直接起身離開。

與此同時，千百種思緒在凡妮莎腦海中紛雜，最終定格在了前一天晚上，凱厄斯低頭安撫她的模樣。

‐‐在沃爾圖裡，不會有人敢欺負你。

很難想像，但事實就是如此‐‐凡妮莎&iddot;蘭開斯特，人生中第一次獲得這樣的溫柔保證竟然出自於一個吸血鬼之口。

&ldo;抱歉。&rdo;凡妮莎站起來，她看向凱厄斯離開的方向脫口而出，&ldo;我並不是有意欺騙你。&rdo;

天知道，她居然在給一隻活了三千年、冰冷的、幾乎沒有人性特徵的吸血鬼真誠地服軟道歉！

這瘋狂的世界！

&ldo;關於莎士比亞……我確實喜歡他的詩歌戲劇。然而我很怕與人聊起，因為曾經被人拉著孜孜不倦地討論了一個晚上的莎士比亞文藝理論。&rdo;

說到這些，凡妮莎的臉都快皺起來了。

&ldo;這個理由聽上去似乎沒什麼人會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rdo;

&ldo;那種感覺實在是太令人恐懼和痛苦了。我想，這或許就好似吸血鬼興致盎然地拿起了一杯血液結果發現是餿了的草莓汁一樣。&rdo;

背著身的凱厄斯幾乎要被凡妮莎這個比喻給逗笑。

&ldo;我從沒有想要故意欺騙您，只是這件事說起來實在讓人尷尬萬分又難以置信。&rdo;

&ldo;我以為這這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但我想我現在必須為了我剛才的欺騙而致歉。&rdo;

他能夠感受到，現在的凡妮莎確實在說實話。

不得不承認，他得到了極大地，堪稱快慰的安撫。

連凱厄斯都驚訝於自己的情緒竟會這麼容易便被安慰。

但他依舊沒有停下腳步。

這樣還不夠。

他想要的，是毫無保留的忠誠。

臨到放門口時，凱厄斯微微側首看向了室內的凡妮莎。

她確實擁有著良好的家教，舉止優雅卻並不刻板。即使是剛才情緒有些急躁，但也依然下意識保持著完美的儀態。

不知何時，才能真正讓她露出狼狽的樣子。

【……美麗的玫瑰永不凋殘。】

凱厄斯腦子裡無端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這朵小玫瑰總是帶著或許她自己都不自覺的恪守和虛偽，以看似大膽的方式，實則萬分小心地觀察這世界。

&ldo;今天就算了。或許下次你可以回答我，為什麼在交談時，總是盯著我的頭頂。&rdo;

儘管凱厄斯的語氣已經緩和了不少，但凡妮莎被他這句話嚇得心驚肉跳。

由於自小就知道自己與別人的不同，凡妮莎其實已經很會剋制自己的眼神了。但凱厄斯的綠苗實在是太過矚目，她有時實在是忍不住下意識地便會把視線飄上去。

並且，這個小綠苗似乎會隨著凱厄斯的情緒而變化。

這個秘密一定、一定要掩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