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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在遙遠的南方,有個人卻執著於用沐浴露。
&ldo;想誰呢?&rdo;聽見聲音,蘇裡回神,他仍是叼著煙,只是眼神不在火,而在她。
&ldo;一個……朋友。&rdo;她一手擋著風,一手按下打火機,煙終於點燃了。
向北吸了一口,煙霧在兩人之間散開,只是眼中卻多了一絲不知名的情緒,他記得蘇裡並不愛交朋友。
她站回原地,眉頭皺了皺,綠燈過了,又要等好一會兒。
&ldo;來一支?&rdo;他用舌頭將煙轉向另一邊,煙霧仍在傾吐,菸灰落在雪地上,化成一灘水。
&ldo;抽完了。&rdo;她摸了摸口袋,癟癟的,她嘆了口氣,菸癮又重了。
&ldo;口袋裡。&rdo;他向她走近一步,將左手邊的外賣拿開,黑色的包裝盒露了出來。
她看了眼他,眉眼淡淡的,嘴裡有些癢,抽一根也好。
她抽出黑色包裝盒,從裡面抽出一根煙,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轉了一下,比她平常抽得要粗。她把口罩拿下吸了一口,又吐了出來,沒有往嘴裡咽,她直覺這根煙比她的要嗆。
聽見一聲輕笑,她轉頭,他盯著她看,嘴角輕輕向上勾,兩陣煙霧撞在一起,像開得茂盛的繁花,向上升起,兩人的臉逐漸清晰。
她心有不悅,他剛剛是在嘲笑她。
閃神之間,綠燈亮起,兩人朝同一方向走去,上了二樓後,兩人一左一右,背道而行。
只是在分離之時從他那裡傳來一陣煙味的同時,還有一句讓她再也邁不開腳步的話:&ldo;如果你不來,我本可以在一個看不見你的地方孤獨終老。&rdo;
蘇裡吸了吸有些發酸的鼻子,&ldo;但是我來了。&rdo;
她沒有回頭,向北也沒有,兩人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ldo;我知道。&rdo;向北說完,便傳來關門的聲音。
過年期間消防部隊不放假,只有輪休,她等不及,只好先來找他。她住的是家屬房間,只有十天的期限,現在探親的人只有她一個,所以整個六人間都是她的。
進了房間,暖氣熱烘烘的,她把羽絨服脫下,露出裡面的黑色毛衣,圓領粗針的,看起來很暖和。她換了拖鞋,眼睛不經意間瞥見了垃圾桶裡的破舊本子,看起來有好些年了,有幾頁都掉了下來。
那是她出門前扔的,每次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時,她就會把日記本扔了,然後在平靜的時候再撿起來。
她把日記本從垃圾桶裡拿出來,隨意地仍在桌子上,看著那被撕下一半的外殼,她突然心生躁意,把黑色毛衣脫了,露出一件黑色的襯衣,襯衣很貼身,將她曼妙性感的身材凸顯得淋漓盡致。
她走到桌前,翻開第一頁,沒有時間,只說了那天是陰天。
她開啟膝上型電腦,輸入開機密碼,再點開word文件,一切都循規蹈矩,可是她的臉上卻漸顯煩躁。
她點了根煙,在word文件裡敲上一串字然後又一一刪除。她的呼吸越來越粗重,越來越不穩,似乎要急切地找個出口發洩一下。
她猛地將電腦合上,轉身在包裡翻找著。翻東西的聲音越來越大,動作越來越急躁,化妝品、內衣、藥瓶……所有的東西都被她翻了出來,卻都不是她心中所想。她猛地將包一扔,把煙熄滅,隨意地套上一件毛衣便走了出去。
&ldo;蘇辰,你他媽給我滾出來。&rdo;宿舍走廊裡響著蘇裡那暴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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