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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做這方面的手術。
患者沒有血色的嘴裡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這或許是她的靈魂對苦難的、短暫的人生旅程的回顧吧。
植明白了西澤佈下的可怕陷阱。〃我去找科長!〃
植從房間裡跑了出去。
西澤正在病房裡呻吟。植走進來,西澤連看也不看。他那非同一般的呻吟聲是對植的嘲笑。
〃科長,給您用麻藥止疼,您去做手術吧?〃
〃打麻藥了。也請內科醫生看了。不過,今天的手術我不能做,你做吧。〃
〃患者病情危險。〃
〃你不是有能耐的醫生嗎?不是能給我下指示嗎?而且,離開學校已經10年了。不能做官外孕手術的話,你就別當醫生,當精神科的看護人也成吧。〃
西澤蒙上毯子,又開始哼哼了。〃科長,你在裝病!〃
植忍無可忍地說。
從毯子裡露出來的西澤的眼睛是紅的,充血的,充滿憎惡的。
〃在臨時醫專,沒教給你做手術的方法嗎?不快去,患者就完啦!〃
西澤說道。
患者的眼睛一直閉著。發黑的眼窩裡露出藍色的靜脈。
一根一根的睫毛,看起來好像特別的生物一般。患者時時用肩膀做深呼吸。
〃血壓?〃植問。護士片刻不停地在測量,但卻用沒有自信的聲
音答道:
〃六十以下,不太清楚。〃
這種狀態是根本不可能進行腰椎麻醉的。要進行全身麻醉,那也最好使用閉鎖迴圈式麻醉器,但這個醫院沒有這種裝置。
植曾經向西澤提過置辦的建議,但未被採用,理由僅僅是〃因為是植提出的〃。
然而,無論如何必須儘快進行手術。放置不管,就是等待出血死亡。
植下了決心:用區域性麻醉。
患者的下腹部被護士塗的碘酒弄成褐色,再進一步變成了黑褐色。被手術覆布包裹,無影燈照著的部分,像廉價皮鞋的皮子那樣閃著光。
植過去以西澤助手的身份冷靜地觀察過外孕手術,正打算進行研究。
在當助手看手術時,只是把它看成一個物體。
如今作為執刀者面對這黑褐色的皮時,就感到了人的生命的重量。這種感覺儼然擋在植的面前。
助手是一個實習生出身的男青年。信子始終盯著植的手法。
一注入奴佛卡因麻醉劑,一個一個毛穴便凸現出來了。若是健康人,必然會因注射的痛苦叫出聲來;但這個患者連出聲的力氣也沒有了。
〃手術刀!〃
信子早已伸出了手術刀,比植的話還快。只有'植的尖銳的聲音在手術室裡響著。
植拿好信子交給的手術刀,抬頭看了一下牆上的電鐘。在這種場合,手術所需時間根本不算問題,但這是一個習慣。
〃1點25分執刀。〃
護士立即說道,猶如反射一般。
這時,植突然想起了患者的丈夫。剛才已經告訴過他,這個症狀是沒有希望的。
〃她丈夫在哪兒?〃植問護士。
〃啊,大概是在病房,再不然就是在手術室外面吧。。。。。。〃
護士回答。植把手術刀交給護士,急急忙忙地走出了手術室。那個男人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夫人九成九沒有希望。要有精神準備呀!〃〃請您,請您救救她!〃
男人像剛才一樣地哀求道。
〃耽誤了!當然我會盡全力的,不過大概沒有希望。〃
植嚴肅地說。
1點半整,植開始動刀。好像要喊出苦悶的聲音而向後彎曲似的,患者的面板被切開,淡黃色的皮下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