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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嘯深深點了點頭,秦忠看到他點頭了,才快步進了教堂。
林嘯清楚地聽到,裡面傳出一陣人潮,顯然,誰都知道秦忠是去接他的。很快,人潮又平靜了下來。
林嘯最後整理了一下衣服,婚禮看似急促,卻不匆忙,一切都早已安排妥當,林嘯此刻看似平靜,實則手都激動地握不住花童遞上來的鮮花。
走進這裡,他就是孩子的爸爸了,他就是秦心的丈夫了……
看著教堂那道不算大的門,他此刻新潮澎湃。
合唱聲,幽幽響了起來,伴隨著鋼琴版的婚禮進行曲,讓他覺得此刻彷彿是要步入天堂的大門。
深呼吸一口,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昂首挺胸地走了進去。
門內門外,眾妙之門。
踏進門的一剎那,他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沒有燈光,是的,教堂里根本沒有開燈,只有潔白和赤紅的蠟燭,足足有一人高,燒成了小天使的模樣,在鎏金的,極具藝術氣息的燭臺上燃燒。
只有蠟燭,是無法構成如此燦爛的光源的,只不過,這些蠟燭是等人高。也不知道秦家從哪裡訂做的。
一朵朵燭花,彷彿天堂的精靈在跳動,他踏進來的一刻,所有人齊齊轉頭。
這裡,有南京市的市長,市委書記,有秦老爺子的同級好友,更有無數手握江浙實權的人士。
一道道目光,沒有審視,只有祝福,帶著慈祥的力量,彷彿母親的手在林嘯身上拂過。
林嘯這一瞬間就差點流淚了。
從重生到現在,就算重生之前,他都幾乎沒有流過淚,這一刻,卻差點潸然淚下。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一場可怕的車禍讓他獨自闖蕩,現在,一種不是家,卻是家的感覺席捲了他的心。
就像羽毛在心尖兒上拂過,柔軟而令人心顫,溫暖而令人沸騰。
他的目光,沒有看別人,而是看向了臺上,神父身邊那個婚紗遮臉,如同一尊天使的女人。
白色的百合,深紅的玫瑰,肩膀上羽毛狀的緞帶,純白色的流蘇,以及身後幾米長,如同天鵝絨一般的頭紗,讓今晚她美得不似凡人。
他知道她是誰,她知道他是誰。
他握著花束的手,都在輕輕顫抖起來。
最開始遇到她,從未想過今天會走到這一步,而現在,他們已經有了兩個小天使。
神聖的婚禮進行曲,此刻聲調正不知不覺地慢慢升高,一縷花瓣落到了林嘯肩膀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教堂樓頂開始灑落無數的百合和玫瑰,如風如絮,帶著絲絲清香和甜蜜,輕飄飄落到眾人身上。
秦家恐怕把整間教堂都改造了。
林嘯深呼吸了一口,此刻,他感覺臉上的肌肉都是痛的,但是就算他想哭,都自動變成一個甜死人的笑容。
他的身影,機械而執著地朝著臺上走去。
一排排木質長椅上,一位位他熟悉的,不熟悉的,此刻已經無關緊要,他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走,走到那個女人的身旁。
而他沒有看到的是,木椅上,兩隻潔白的手握到了一起。
趙微和周訊,趙微臉上的笑容非常自然,而周訊,則是強顏歡笑。
“你還好吧?”趙微輕聲問。
周訊沒有答話,過了許久,才哽咽著說“我以為,時間能抹平一切……結果卻發現……時間能抹平的只是他的一切……”
“本來以為能夠目送歸鴻手揮五絃,卻發現始終忘不了嗎?”趙微嘆了一聲“阿訊,這就是命,有的東西拼命忘掉,卻最終忘不掉……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這麼大度,能來參加他的婚禮……其實,你的感情,他恐怕絲毫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