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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將軍的住宅,一般是不能靠近的,就是莊戶人家出門幹活,也得繞道而過,只有放牛的孩子能稍為走近一點,但屋子裡是絕對不許進去的。只有大寨的劉洪春老人,不但到過張將軍屋裡十多二十次,有時張將軍還留劉洪春吃飯。其原因是張將軍餵的大黃貓不見了,過了一個多星期,被劉洪春捉到送還張將軍。張重獲心愛之物,心裡很高興,便向副官們說:劉老頭是個耿直人,以後讓他經常來玩,不要干涉他。
在劉育,軍統特務對張將軍的監視很嚴密,張的一切行動,都要經過以&ldo;秘書&rdo;身份出現的少將軍統特務劉乙光的允許。因此張的心情十分苦悶。沒有聽他唱過,也沒有看他拿過書,百無聊賴之時,只在門口的大青槓樹下坐坐,凝視藍天,一言不發。有時,在衛兵的&ldo;護送&rdo;下,到北安營去釣魚,或是在劃定的範圍內散步。看到孩子們用草編織籠子,捉蟋蟀關到籠裡相鬥……7
當年曾在開陽中學讀書、由於一個偶然的機緣、使他得以瞻仰少帥風采、並還有機會與將軍和趙四小姐見面及交談的袁化鵬也有一段感人的追敘:
一九四二年,我還是個少年,在開陽中學讀書,和&ldo;行營主任&rdo;劉乙光家毗鄰而居,他有兩個兒子劉伯涵、劉仲璞和我在開中同學。一天,我和劉家兄弟在一起玩,忽然見到一大群人抬了一隻剛打死不久的大老虎,來到劉家所住院內放下,登時大門外警衛森嚴,不準百姓往來。不一會,劉乙光和縣長李毓楨以及縣府的機要人員、行營副官們都來了,黑壓壓滿陀子是人。劉伯涵悄悄對我說:&ldo;那個穿麂皮加克、戴藏青色鴨舌帽的,就是張學良將軍,我喊他叔叔;他身邊那個女的是他的秘書趙四小姐,名叫趙媞,又名趙綺霞或趙一荻,是南開大學的校花(這是傳說,不是事實)。&rdo;張將軍個子比劉乙光高,風度翩翩,英姿颯爽,確是叱吒風雲、馳騁戰場的宿將,畢竟不凡。他興致勃勃,語調親切地向捕虎人問長問短,備極關懷。一會,&ldo;行營&rdo;一位秘書,把一疊鈔票送給捕虎人,說是張先生的犒賞,老鄉們喜出望外,抬著死虎揚長而去。事後,我問小劉:&ldo;張先生怎麼不把這張極好的虎皮買下來呢?&rdo;小劉說:&ldo;他家有的是長白山虎皮、熊皮、著名的東北豹皮。虎皮是李縣長買了,張叔叔獎了他們三十塊錢。&rdo;
開陽中學校址在北極觀,這一帶古樹參天,石徑迂迴,山下紫水一泓,校園藤蘿泛彩,映襯著古城落霞,風景幽靜肅穆,甚是宜人,引起了張將軍的遊興。記得是一個深秋時節,我獨自一人在古樹下背誦古文,正在聚精會神,張將軍來了,從我手中拿過國文手抄本,我這才驚覺,忙起來向他行禮致敬。他問我:&ldo;你這名字出於何典?&rdo;我答:&ldo;《莊子》秋水篇。&rdo;接著張將軍要我背誦文天祥的《正氣歌》,我背了以後,趙四小姐從張將軍手內拿過國文,又要我背《費宮人刺虎》,這篇文章我本不夠熟悉,有些夾生,這時不知怎麼搞的,竟能流暢地背出,沒有差錯。這時縣長、校長以及縣政府的一些人都來了,還有一些同學,那些女生見我被&ldo;考秀才&rdo;,都在那裡做鬼臉,出我的&ldo;洋相&rdo;。但是張將軍和趙阿姨卻對我說了一些勉勵的話,表示對我滿意。臨別,張將軍還要我代問候劉震寰先生。劉是我的國文老師,在劉育經常和張將軍談詩填詞。劉老師常對我說:&ldo;張先生很有才華,這些年的囚禁,使他在詩詞方面有了較深的素養。但詩以言志,他卻不敢言志,所作都是風花雪月,詠物寫景,雖系抒情而不敢有明心見性之句,他的苦悶心情,不言而喻了。&rdo;
一九四三年初夏,學校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