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沉重的往事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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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名為周凝,許家的妾室,許知意的生母。
她原是大理寺少卿周震平的嫡女,生活無憂無慮。父母康健,兄友弟恭,簡直好不愜意。
可惜後來,一切都變了。
元寧初年,新皇登基急需鞏固朝綱,立法揚威,又適逢北方糧食之危,民心不穩,朝野動盪。
當時光祿寺卿嚴值便提議清查官員,以示清正。
蘇達大將軍則提議賑災,以安撫民心。
皇帝兩相權衡後皆同意。
於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政改開始了。
內有動亂,外有豺狼。幸得蘇達大將軍力挽狂瀾,才不至於丟失故土。
眾多官員也拉幫結派,紛紛尋求倚杖。正如良禽擇木而棲。
一時之間,無為而治自成一派,中庸自成一派,還有些搖頭不定的中立派,亦有我行我素的清流派。
周家是清流文官之家,不願與其同流合汙,亦不願為了護自己周全而犧牲他人。
很快,便因無權無勢被排擠,被誣陷,最後落得個流放蠻荒之地的下場。
周凝因與許家早早締結婚約,便逃過了流放這一劫。
她本想著要隨父親母親一同前往,但無奈家族拒不同意,於是只能草草地出嫁了。
但許家認為周家已經失勢,實在難堪一家主母之位,便改納為妾,轉而娶了王家的嫡女王玉琴為妻。
剛開始,許高遠對周凝還是以禮相待,但一段時間後,也不知是不是厭棄了,又抬了一個相貌出眾的姨娘進門。
王玉琴膝下育有一雙兒女。
女兒許素素,如今和許知意一般年紀了,芳齡十六。
男兒許鈿,年方十二。
方氏,後來為老爺生育了女兒,取名許悠悠。現在是剛及笄的年紀了,出落得亭亭玉立,深得老爺的心。
許知意於晚冬臨春裡出生,周凝十分欣喜,遂取閨名阿蕤。
希望女兒能如草木崢嶸,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元寧五年,冬去春來,綠樹掩映下黛瓦的院牆更顯曲徑通幽。汀蘭院裡梨花綴滿枝頭,比之霜雪多了一份甜香。
周凝坐在梨樹下的桌子旁,手裡翻著一卷書,一字一句地教著許知意誦讀。
“阿蕤,再讀一遍。”周凝嚴肅地看了偷懶的許知意一眼。
“阿孃,我累了,能休息一會嗎?我想吃阿孃做的梨花酥了。”
周凝聞言,粲然一笑:“乖,讀完這篇,阿孃就讓嬤嬤帶你去摘花,我親手做給你吃。”
“可是阿孃,這篇《千字文》對我來說太難懂了。”五歲的許知意眨巴著眼睛,對著周凝撒嬌,她知道阿孃最受不了她這套。
“那阿孃帶著你讀可成?”
許知意的嘴角彎起了一個大大的弧度,得意地點了點頭。
夜間,許知意坐在廂房的桌旁吃著阿孃親手做的梨花酥,笑得如春日的陽光,溫暖明媚。
“阿孃,你的手藝真好,我明日,後日,大後日,以後的每一日都想吃。”說完還不忘舔了舔唇邊的碎屑。
周凝用手輕輕彈了彈她的腦殼,輕柔道:“那阿孃教你做可好?”
“我不要,我就要吃阿孃做的。”
終究,這一年月雪模糊,許知意還沒學會怎麼做梨花酥,阿孃已經永遠離開了她。
那一聲溫柔的“阿蕤”隨著風漸漸遠去了。那個滿眼含笑,嘴角彎彎,聲音溫柔的阿孃她再也見不到了。
她依舊記得阿孃溫婉柔和的聲音,記得她的諄諄教誨,記得她一字一句地教她識文斷字。
阿孃說:世上女子本就不易,男子三歲啟蒙,卻要求女子無才便是德,這是迂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