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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遠終於見到了夢寐以求的蔚藍大海,就在他辭職的第二天。
於他而言,那遼闊的海究竟意味著什麼呢?寬闊,無垠,壯觀,還是自由。
他無暇思考這些問題,只是站在礁石上眺望著遠方,太陽很大,天空很藍,光線刺眼,讓他幾乎睜不開眼睛。
他的頭有些發暈,連夜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綠皮火車,因為興奮,只勉強睡了四個多小時,不過即使這樣也消減不了他此刻的興奮。
找了一塊巨石,坐在其陰影之下,他感受到了涼涼的海風吹拂在身上,浸入每一個毛孔,這種感覺真的極度舒適。
在路面上走過來一個老人,正朝著大海呼喊,這聲音將他混沌的意識驚醒,呼喊聲沒有遮擋竟能傳播的如此遙遠。
寧遠終於看清了,在海天交接的地方,似乎有一條長長模糊的白線延伸至盡頭,將海與天分隔開,這和他想象中的海天相接有些不太一樣,在他的想象中那一定是一條深藍色的,與海與天都不一樣深度的深藍,而不是眼前的白色,還如此顯眼。
起初,他以為那是白色的攔海堤壩,但地圖上並未顯示,透過網路搜尋,也查不到此種現象,沒辦法,他只能開啟手機長焦鏡頭,放到最大倍數,那條白線也只是勉強變寬了一點,在熾烈的陽光下,仍舊看不清那具體是什麼。
說不定是某種光線折射的現象,管他呢,休息好了他決定前往景區,景區在雲島市一座長條形的小島上,由於這座小島距離陸地十分近,所以直接修建了一座通往小島的短途跨海大橋。
坐上景區的公交,緩緩朝那座隆起的小島進發,令他感到意外的不是靠近海灣令人震撼的紅色花海,而是那條白色的海天相接線,正緩緩朝他靠近。
他以為就此能看清那條白線,一直等到車開往島上,那條白線仍舊保持原樣,依舊無法看清,這也徹底擊碎了白線就是停靠在一起的白色漁船的猜想,如果真是漁船的話,不可能看到這一望無際的海面上全都是的,那分佈範圍也太廣了,不知道需要多少條漁船才能將這片海灣徹底填滿。
買了門票,抵達景區,直接進入碧海藍天金色相接的沙灘,他脫了鞋,腳踩進海水中,那種冰涼舒適的海水讓他已經疲憊的雙腳重新煥發活力,腳掌陷入細軟的沙子中就像被冰涼溼漉的棉花包裹著。
太陽依舊狠辣,踏水而行,感受海浪撲打在腿上的感覺,這讓他暫時遺忘了那個令人困惑的謎題,醉心於眼前的美景之中,那一刻,他彷彿找到了純粹的自我,沒有束縛,沒有壓迫,沒有卑躬屈膝,沒有無限壓榨,一切都是那樣令人放鬆。
在游水過後,已是正午,到了吃飯時間,他將所拍之景發成動態,並且僅部分人可見,這樣自己偷偷來海邊旅遊的事情就不會被家人知道,他原本以為這件事做的天衣無縫,可誰曾想,母親很快就打來電話,質問他是否沒有好好工作偷偷跑出去玩,還警告他這年頭掙錢這麼難,在外面開銷很高容易亂花錢。
起先他無比的憤怒,自己這條動態明明遮蔽了很多人,為什麼仍舊有漏網之魚,隨即他只好將這件事快速搪塞過去以免露餡,這次他將所有可能與母親有聯絡的都遮蔽掉。
掛了電話之後,他的心情極為不快,感覺有什麼東西又將他重新束縛住了,剛才游水時片刻的自由感已經沒了,他望向餐廳透明的窗戶外,發現沙灘依舊那麼金黃,海與天依舊那麼藍,只不過目前的心境已然發生了某種變化,似乎有某種沉重的東西將他覆蓋。
經過短暫的調整之後,他決定徒步前往位於三公里之外的另一個沙灣區,在途中要穿越一條曲折綿長的海邊棧道,經過石道,紅色山橋以及吊橋,太陽逐漸收斂,一陰一晴之間,海風吹拂,頓掃當時的疲憊和壓抑,走著走著,他逐漸望向海天相交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