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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但是我卻繼續自願受苦。痛苦從來沒有教會我一件事;對其他人來說,它也許仍然是必要的,但是對我來說,它不過是精神上無法適應的一種代數式顯示。今天的人透過受苦而在演下去的這一整部戲劇,對我來說是不存在的:實際上,它從來就不存在。我的骷髏地骷髏地:古耶路撒冷附近的一座骷髏形小山,耶穌在這裡被釘死在十字架上。——譯者都是玫瑰色的苦難,為了真正的罪人而使地獄之火不斷熊熊燃燒的假悲劇,這些罪人正處於被遺忘的危險中。 另一件事……我越接近同母異父的親戚圈,圍繞著我的行為的神秘色彩就越濃厚。我從母親的肚子裡鑽出來,可她對我來說卻完全是一個陌生人。首先,在生我之後,她又生了我妹妹,我通常把她說成我弟弟。我妹妹是一種無害的怪物,一個被賦予了白痴肉體的天使。作為一個男孩,同這個註定要終生當精神侏儒的人肩並肩地成長髮育,這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當她的哥哥很使人受不了,因為很難把這個返祖的軀殼看做“妹妹”。我想像,她在澳洲土人中會做得很完美的。她甚至會擁有權力,出人頭地,因為,正如我說過的,她是善的精華,她不知道惡。但是就過文明生活而言,她是無能為力的;她不僅沒有殺人的願望,而且也沒有損人利己的願望。她不能工作,因為即使他們能訓練她,例如為烈性炸藥製造雷管,她也會在回家的路上心不在焉地把工資扔到河裡,或者把工資送給街上的乞丐。在我面前,她經常像一條狗一樣被鞭打,就因為她心不在焉地做了大好事,他們就是這樣說的。我小時候就懂得,沒有什麼事比沒有理由地做好事更糟糕的了。開始,我像妹妹一樣,受到同樣的懲罰,因為我也有拿東西送人的習慣,尤其是剛給我的新東西。我五歲的時候就捱過一次打,因為我勸母親把她手指上的肉贅剪掉。她有一天問我有了這肉贅怎麼辦,我的醫學知識有限,就讓她用剪刀把它剪掉,而她卻像個白痴似的真的剪了。幾天以後,她得了血液中毒症,然後她抓住我說——“是你讓我把它剪掉的,是不是?”她響亮地抽了我一下。從那天起,我知道自己生錯了人家。從那一天起,我學得像閃電一樣快。談談適應性吧!到我十歲的時候,我已經實踐了全部進化論。我的進化經歷了動物生活的所有階段,然而卻被拴在這個被叫做我的“妹妹”的人身上,她顯然是一個原始人,哪怕到九十歲也不會認識字母表的。我沒有長成一棵高大健壯的樹,卻開始倒向一邊,完全藐視萬有引力定律。我沒有長出枝葉,卻變成了窗戶和角樓。整個存在物在成長時變成了石頭,我長得越高,越藐視萬有引力定律。我是風景中的一個奇蹟,一個吸引人、贏得稱讚的奇蹟。只要生我們的母親再作另一次努力,也許會生出一隻大白牛,我們三個會永遠被陳列在博物館裡,受到終生保護。在比薩斜塔、綁縛受鞭撻者的柱子、打鼾機器和人形古生物之間產生的談話至少有點兒古怪。任何事情都可以成為話題——“妹妹”在刷桌布時沒有注意到的一粒麵包屑,或者約瑟夫的花花綠綠的大衣,在老爺子當裁縫的頭腦裡,這大衣要麼是雙排紐扣,要麼是燕尾服,要麼是禮服。要是我從我溜了一下午冰的冰湖上回來,重要的事情不是我免費呼吸了新鮮空氣,也不是我強健肌肉的曲線美,而是夾具底下的一個小鏽點,如果不馬上擦掉,它就會損壞整隻冰鞋,造成實用價值的喪失,這對於我十分慷慨的思想傾向來說是不可理解的。舉一個小例子,這個小鏽點會導致最引起幻覺的結果。也許“妹妹”在尋找煤油桶的時候會碰倒正燉在火上的梅脯罐,因剝奪了我們早餐中所需要的熱量而危及我們所有人的生命。必須得好好揍一頓,但不發怒,因為發怒會擾亂消化器官。得悄悄地揍,揍得見效,就像一個化學家打蛋白來準備進行一次較小的分析。但是“妹妹”不懂得這種懲罰的預防性,會發出殺豬似的尖叫,這會使老爺子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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