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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官道,爬犁。
加上大雪恰到好處的厚度。
隊伍行進起來很快,爬犁又快又穩。
呼呼的北風中,原野一望無際的白雪,長達五里的隊伍如同一條游龍向北。
黃昏來到鐵嶺,城裡駐軍被清空,布木布泰並沒有出鳳輦。
莽古濟、張世澤、張之桐也沒有。
爬犁的轎子比馬車厚多了,外面牛皮,中間羊皮,裡面貂皮,至少六層厚,加上有炭盆,輕衣薄紗都行,出來才是遭罪。
鳳輦還有隔斷,侍女伺候方便。
騎軍、護衛、看守、太監、宮女,就倒黴了,在爬犁周圍點火,裡三層外三層,地位分明,這麼冷的天,個個原地跺腳取暖。
陸天明和護衛自由一點,跑到駐軍的石頭屋裡烤火取暖。
今天是十月十六。
到瀋陽遲了,但離開瀋陽早了。
明天到哈達城,只能停留兩天,還得想辦法讓布木布泰提前離開。
一是等親衛營到位,二是等範永鬥和李素追上來。
這個時間差不好控制了。
陸天明琢磨了一夜,迷迷糊糊天亮了。
第二天,照樣一路無語,誰與誰也沒有交流。
剛剛午後,隊伍已經出鎮北關。
大明在遼東修建長達三千里的邊牆,但遼東邊牆不是長城,如同堡壘一樣,兵堡兩側延伸一段,藉助地勢為牆。
地圖上畫出來,如同三千里虛線。
鎮北關早已失去軍事意義,現在只是滿虜的一個關卡。
不對外防禦,而是對內抓逃奴。
駐軍只有二百人,都在路邊跪著,爬犁從城門洞快速透過。
陸天明抬頭看看頭頂的箭樓,爛得只剩下斷牆。
非常明顯,遼東防禦的弱點在北方。
一出鎮北關,草原上的風突然變大,不停有碎雪從側面襲來。
陸天明扭頭躲風,東邊丘陵的景象讓他窒息。
一大堆無頭屍體,個個赤條條的,如同修羅地獄。
駐軍冬天挖不動土,無法掩埋,大雪都沒蓋住。
往下拽拽皮帽,閉眼趕路。
很快聽到整齊的恭敬聲音,睜眼看到狹長的丘陵後,有連綿不絕的一片石頭房,城邊有長達五里的木頭牆。
哈達城在背風處,後隊還在吹風,前隊已進入木頭關牆內。
百姓個個裹著厚厚的羊皮,髒不拉幾,牙齒又黑又黃,沒一個整齊,個個如同嗜血的野獸。
這就是普通女真老爺。
他們後面的雪地裡跪著很多衣衫襤褸的奴才,更髒,個個骨瘦如柴,南山腳下露出地面一尺高的地坑入口,就是他們的窩。
女真所有城池都是中間老爺,外圍奴才。
這破地方也是城中城。
而且還不小。
過第二道木頭關牆後,騎軍分散開,護衛也不能全部跟著了。
老規矩,陸天明與十名護衛護送張之桐爬犁繼續向裡。
過第三道關牆後,才看到山腳下一個小湖邊,有一座面積超大的院子。
建築不多,彼此間的院牆非常高。
好一個監獄風。
哦,不對,這不是一座院子,是六個院子。
爬犁可以直接抵達院內。
張之桐從爬犁內出來,裹著披風快速進屋。
三尺厚的土牆,門窗都是三層,抬頭看房頂,廊柱頂著木板,上面鋪著厚厚的乾草,還能看到泥水痕跡,大概乾草上面是泥土覆蓋。
臥室也是如此,多了兩個炕,這次生火就在臥室了。
不冷,但很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