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六 新仇舊恨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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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看著她。看著她因怒而微紅的臉。秋葵這一回並非作偽。自己的師父多年來痛心傷心的樣子她看得多了,雖然從未見過白霜,卻也不知不覺有了感同身受的痛心傷心。她從未敢真真切切質問過朱雀什麼,這一件事,始終如鯁在喉,而今終於問出來了。
可是朱雀卻只說了十個字。
“我沒有派白霜去殺卓燕。”
“什什麼?”秋葵大訝。“不是你又是誰!她……她不聽別人的,只聽你一個人的話啊!”
“我那時是想殺卓燕,這話沒錯。”朱雀道。“但就算要殺,也是我動手。白霜,我不會派她做這樣的事。
“只是,卓燕那時還有最後一絲猶豫是否棄我而投青龍教,而他與白霜的交情是我可藉留住他的最後手段。我派卓燕做一件極其為難的任務,要他給我帶一個他萬萬不想帶來給我的人,而白霜,是我用來激他的。
“我原本是要在白霜走後半日就跟上去的,我不過想看看半日之間,卓燕的態度是否會有所變化,是否還有可能留下他的性命。可惜便在那半日我這頭出了件極要緊的事。我走到半途,得信趕回,只能換派了別人前去。”
“鬼使俞瑞對嗎?”秋葵道。“我記得是他。”
朱雀哂笑。“沒錯。其實回頭想來,那件極重要的事,雖然也是一個人的性命,可若與白霜相比,卻也沒那麼重要。若早知那一回頭是生死之別,我”
他停了一下,未說下去,半晌只沉沉地道,“秋葵,我並非神明。我料得到許多事,卻仍有許多事我料不到。白霜之前已為我死過一次,好不容易逃了活命,我對她雖然仍比不上她對我的萬一,卻也自以為已經不會負她。或許我還是太無暇去捉摸女人的心思,我不知她為何直到那時仍覺在我面前深深受辱。這世上我未曾對哪個女人更甚於對她之好,只是恐怕距離她想要的還是太遠。她想得實在太多。我那次本應去的,卻沒有去,她竟至於終於爆發出來。我知道她想叫我記得她,怕有一日我又忘了她、拋卻她。她只是不知,她根本不必用死才能讓我記住。
“白霜一死,卓燕留在我這邊的最後理由也已沒有。我知他必定恨我,更下定決心投去了拓跋孤那邊。我這邊雖然還有些人,但卓燕對他們何其瞭解,有他在青龍教,我根本沒有勝算。就算到了今日,我身份已非昔比,我也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這也沒什麼。時過境已遷,我如今也不想再與青龍教去夾纏不清,卓燕肯將七方還給我,我料想他也已沒那麼恨我。只可惜就算那段往事要揭過,現在卻仍有程平的新怨,對於青龍教,還是不得不防著。程平這筆賬青龍教想必是記在我的頭上,就不知拓跋孤對程平的重視是否足以令他不惜再與我交惡一次了。”
“平公子的賬難道不記在你頭上?”秋葵不覺道。“不是你下令要捉他麼,我聽說那一日也是你親自將他捉走的。”
“話是不錯。說來也是因為白霜若不是去了她墳上,便不至於在歸來途中遇見了張庭一干人,知道他們剛剛弄丟了程平。好在我在蕪湖很容易綴上了和程平一起的一個少年,藉著便尋到了他。記在我頭上,可以。這本就是趙構答應放我出來的條件。”
“太上皇的條件?是他要捉人?”
“我們最早談到這個條件,是在四年前。那時他還未退位,我為了要離開牢獄,借一次機會讓他得知了程平的事情。”
“平公子如今的身份,是真的嗎?”秋葵問道。究竟他是否真的趙家後人?他父親真是太上皇往日在外面留下的血脈?
朱雀沉吟了一下,道,這個真相,十多年前或許還事關重大,但如今也沒什麼了,說給你聽也無妨。沒錯,程平的確是趙家後人。他父親是當年趙構還是康王時,在外面生的兒子。但是擔當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