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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走下來的那位藍袍人淡淡地瞟了葉小天一眼,問道:「你,要去葫縣?」
葉小天一看這位藍袍人比他年長不了幾歲,可是那神態卻像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憂鬱的眉頭不說話時也輕輕地顰著,彷彿炎黃子孫五千年來的興衰乃至中華大地的未來全都擔負在他身上似的,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葉小天趕緊趨前稟道:「是!這位公子,小可欲攜兩個妹子前往葫縣,奈何路險難行,在鎮上滯留三天了,還沒找到可以結伴同行的隊伍,不知公子您……可是往葫縣去的?」
葉小天其實很想和水舞扮夫妻,可水舞在這一點上一直不肯讓步,無可奈何之下,三人這一路下來,就始終以兄妹相稱了。
憂鬱男習慣性地鎖著眉頭,淡淡地嗯了一聲,頷首道:「本官正是往葫縣去的,明兒一早本官就要啟程,你們一早候在這裡吧。」
葉小天一聽他自稱本官,知道是位去往葫縣上任的官員,與他一路同行自然安全無比,大喜過望之下,連忙不要錢地說起了好話:「多謝大人,大人您宅心仁厚,菩薩心腸、前途無量……」
憂鬱男輕輕擺手,舉步向階上走去,晁保正睨了葉小天一眼,快步追了上去。堪堪追及憂鬱男時,晁保正不經意地做了一個手勢,街上閒站的一個村夫輕輕點點頭,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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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葉小天就帶著薛水舞和楊樂遙趕到晁保正家門口,等了約摸大半個時辰,晁府府門大開,那位前往葫縣上任的青年官員一行人走出來,晁保正亦步亦趨地跟在那位憂鬱男的身後。
見了葉小天,那憂鬱男並無二話,倒是看到薛水舞時,他的目光微微一亮。這樣俊俏的女子本就不太多見,在這窮荒僻壤更是獨一份兒,自然叫人大生驚艷之感。
晁保正畢恭畢敬地把憂鬱男一直送到村口,看著漸漸遠行的隊伍中,見葉小天一家三口坐在載貨的那輛車上,不禁搖頭輕笑,道:「自己找死的人,老天都救不了你啊……」
大概是看到薛水舞是個弱質女流,樂謠又是個小孩子,憂鬱男一時善心大發,叫他們三人坐上了車子。
瑤瑤躺在兩堆雜物中間,酣然大睡,早上起的太早,她正困著呢。葉小天和薛水舞盤膝坐在硬擠出的空隙處,水舞細膩柔軟的小手被葉小天緊緊抓住,抽都抽不回去。
葉小天仔細端詳著水舞的手掌,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道:「姑娘,小天我掐指一算,你命裡缺我呀。」
水舞登時紅了臉,急急縮手,羞道:「就知道你又要胡說八道。」
葉小天道:「嗨!怎麼能說是胡說八道呢?我跟楊霖可是老交情了,真的學了一身本事。要不你報出生辰八字來,我再給你算一算?」
水舞輕啐一口,道:「信你才怪,你就會胡說。」
葉小天道:「罷了罷了,我的話你不信,聖人說過的話你總該聽吧。」
水舞訝然道:「聖人說什麼了?」
葉小天嬉皮笑臉地道:「孔聖人曰:『三人行,必有我妻。擇其靚者而娶之。』你看,聖人說的多有道理啊。」
水舞又好氣又好笑,恨恨地瞪他一眼,扭過頭去看著山中景緻,不再言語。她已不是第一次聽葉小天瘋言瘋語了,久而久之自然就有了免疫力,一開始聽他胡說時還很不習慣呢。
其實水舞心裡清楚,小天固然口花花的,但是從未真的強迫過她什麼,原本萍水相逢,能這樣仗義地送她入黔,可謂義薄雲天,薛水舞對他心懷感激,對他說的瘋話自然也無法生氣。
葉小天笑道:「子說過的話也不管用麼?那隻好請神來說了,不如你抬起頭來,讓我好好給你看看相。」
葉小天剛說到這兒,前方一匹馬忽然兜轉回來,對他說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