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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人已懶得去手淫 他們已經太疲軟 而孱弱了 不過有時也會再出現這種事 滿屋的人都動起來亂鬨 哄的

他們緊挨著並排在鐵絲網後 一個接一個 一有空位 就會 有人很快補上 他們一聲不吭 偶爾有人想討個紙菸菸頭抽

他們的身影在黑暗中定格而立 雜亂的長鬚在晚風中搖動 我絲毫不能瞭解他們 只想著眼前都是一群戰俘 併為此而興奮 不已 他們一生平平淡淡地生活 勞作 卻被無緣無故送上前線 淪為戰俘 要是多瞭解他們一些 知道他們姓名 過去 家庭以及 他們的心願 苦惱 我可能會改變看法 會可憐同情他們 而此刻 我只覺得生命的苦難 人生的艱辛和人與之間的殘酷

我們會在一聲令下之後把他們當成敵人 又可能因一聲令 下而與他們結為朋友 那些人輕輕地拿筆在桌上寫了幾行字 於 是我們過去所認為的世人不恥的卑鄙的手段卻成為新的追求方 式 但每每眼睜睜看著他們滿臉稚氣 和蓄著教徒式鬍鬚的面 孔 我無法用敵友來加以區別 在新兵的眼中每一個低階軍官 在學生眼中每一個高階教師都是最憎惡的敵人 但在我們眼裡 他們這些人要更為可惡 只要他們重返自由 我們之間又會相互 視為敵人 把槍口再瞄向對方

我為這可怕的聯想感到恐慌 幾乎要陷入迷途 雖還不至如 此 但我沒有遺忘這些想法 我會把它留在記憶深處 一直到打 完仗 我心情激動不已 難道我瀰漫於硝煙時所思考過的 在經 歷戰場洗禮之後所殘存的追求的那種高尚 偉大的目標嗎 難道 就是不白流逝歲月而必須完成的一項任務嗎

我把一支香菸分成兩段 遞給俄國人 他們感激地向我恭恭 敬敬地彎下腰去 貪的把煙點燃 紅光便閃閃的映襯在他們臉 上 我的心稍稍舒坦了一些 彷彿夜幕中的農舍 透過小小視窗 洋溢位平靜舒心的點著燈火的小屋

時間無言而逝 在一個迷霧的早晨 又埋掉一個死去的俄國 人 平均每天都會有人死亡 我站崗時正趕上他被掩埋 混濁不 清的讚美詩像曠野中的風琴傳來的聲音 俄國農民圍成一圈木

木地歌唱著

就這樣一次葬禮很快完成了

夜裡 鐵絲網前 他們靜靜地站立著 任樺樹林中的冷風吹 動 天上佈滿了冷冷的星光

有幾個稍微懂德語的俄國人 接觸了幾次相互便漸漸熟識 起來 有個過去曾在柏林當小提琴手的音樂家 在閒聊中得知我 會鋼琴後 就取出他的家當演奏起來 周圍的人便都背靠著鐵絲 網靜靜地傾聽著 他盡情地站在那裡來回拉動著 眼睛時而輕輕 地合攏 樣子非常陶醉好像全然忘了自己周圍的一切而沉浸在 那美妙的琴聲中了 他還友好地衝我有節奏地演奏他的樂器

人們隨著他奏出的悠揚的俄羅斯民歌輕輕地附和著小聲哼 唱 聲音凝重而渾厚彷彿是從很深的地下傳出 而那些俄羅斯人 黑壓壓地更像一片隆起的丘陵 琴聲清脆 含蓄恰似面前站著一 個羞答答的少女那麼柔弱單薄 琴聲依舊在夜風中吹送著 少了 歌聲伴唱 多少有幾許哀傷 軟弱乏力 在屋外空曠的氛圍中琴 聲讓人感覺孤獨憂鬱

休過一次長假以後 通常就不允許回家過禮拜天了 在這兒 的最後一個星期天 父親帶著姐姐一塊兒來看我 因為我馬上就 又要重返前線了 那天我們一直在軍人俱樂部坐著聊天 我討厭 在營棚裡待著 又沒有別的去處 快晌午時 我們又在野地裡轉 了一圈兒

我們都好像無話可說 幾個鐘頭真難熬 話題始終不離母親 的病體 她已確證為癌症 老早便住院了 過幾天就快動手術了 醫院人員都說她會康復的 但我們卻感覺很渺茫 還沒有聽說能 治好癌症的病例呢

我媽現在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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