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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樹尖往下方望去,除了長青的松柏,山坳裡一片枯黃的茅草和低矮灌木叢,根本看不到老黑狗在哪裡。
樹尖上的李奉先右手十指和大拇指團成一個圈放進嘴裡,一聲尖銳的口哨從李奉先口裡發出。
隨後李奉先閉住呼吸側耳傾聽起來。
這是李奉先以前呼喚老黑狗的哨聲,以前不管老黑狗在哪裡只要聽到這個聲音都會搖著尾巴跑到李奉先身前。
哪怕是在跟別村的狗打架聽到這個聲音都會立馬散開跑到李奉先身前,以前李奉先沒少用這個方法給狗拉架。
尖銳的口哨從高處的樹尖上傳出了很遠很遠,李奉先卻沒看到那條熟悉的黑影,傾聽良久也沒有聽到老黑狗的叫聲。
不死心的李奉先再次把手放進了嘴裡,又是一聲尖銳的口哨傳開。
這次李奉先連眼睛也閉上了,就靠耳朵傾聽著山裡的聲音。
冬日的山裡格外寂靜,除了寒風吹動枝葉枯草發出的呲呲聲外沒有別的聲音。
李奉先從山風帶來的聲音當中終於聽到了一點不一樣的聲音,是老黑狗的哀鳴之聲。
李奉先從沒聽過老黑狗叫的如此微弱,以至於就在離李奉先不足五十米的距離都沒法讓他清楚的聽到,李奉先仔細傾聽著風中傳來的聲音,終於聽清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李奉先睜開眼睛,在樹尖朝著側方的山坳裡一路跳去,躍過幾個大樹,終於在一個山坡的茅草窩裡看到了老黑狗波子。
老黑狗正躺在茅草窩裡不斷掙扎,只是老黑狗兩條前肢都已經徹底變形了,有白駭駭的腿骨斷茬從黑色的皮毛裡刺了出來,腹部空癟,全靠肋骨支撐起來。
老黑狗無力起身了,就連出聲回應主人都無法做到。
老黑狗用盡全部力氣也只能勉強發出小聲的哀鳴,身體連翻個身都困難,但是它還在努力的掙扎著想要站起來跑到主人身邊去。
李奉先到了近前跳下樹枝落到茅草窩前,老黑狗看著許久未見的主人奮力搖動了兩下尾巴就再也沒有力氣了。
李奉先看著茅草窩裡無力的老黑狗,心痛不已,這可是比某人相識還久的老夥計啊。
李奉先托起老黑狗就往家裡跑去,一路急行,翻山跨河,花了不到二十分鐘就跑回了村裡。
快回到自己院子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家院子裡外站了好多人,村裡的幾個村幹部好像也在裡面,李奉先託著老黑狗一路喊著閃開從人群外擠了進去。
院裡院外的人看到是李奉先十萬火急的樣子,也不敢攔著他說話,任由李奉先衝進去了。
李奉先託著老黑狗擠過人群就跑到正陽道長身前,把正在跟道長說話村長和一個有點面熟的大嬸擠到一邊去了。
在自己家裡除了父母誰都給我靠邊上去。
“道長救命啊,波子好像要死了啊!”
“李奉先!老子是道士不是獸醫!也不是萬金油!”
正陽道長有些無奈了,剛剛雁湖村長帶著旁邊大嬸過來找治安所的人,正陽道長作為領隊只能出來看一下。
看見一身道袍的正陽道長,村長和大嬸更高興了,就像找到了救星一樣。
等到大嬸說完,道長一聽,再結合李奉先出門的時間就知道應該又是李奉先惹出來的禍端。
自己還沒來得及解釋,李奉先就託著條快死的老黑狗跑到自己面前了,道長心情能好就怪了。
一邊被擠開了大嬸這時看到李奉先,越看越覺得像是自己剛剛看到的詭,突然有些心虛起來,拉著同樣被擠開的村長到一邊小聲說起話來。
李奉先一家這時注意力都在老黑狗身上也沒管他們。
看道長一副氣煞我也的樣子,李奉先只能把求救的眼光看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