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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了緩，又問：&ldo;你是怎麼開啟窗戶的?&rdo;

&ldo;威爾遜&rdo;臉上又露出了福爾摩斯式的笑容：&ldo;帶了小刀，劃破的。&rdo;

好的，真相往往就那麼簡單。阿德莉亞有點無奈：&ldo;你不用坐到那邊看現在正去往何處嗎?&rdo;

&ldo;顯然是往東區的方向走，&rdo;歇洛克倒是不以為意，&ldo;現在這段路看了也沒用，況且這輛車是連格林都能跟上來的程度。&rdo;

馬蹄的聲音，車輪的聲音，黑暗讓阿德莉亞生出了一些不適的感覺，那些聲音在她耳旁放大，衣服帶來的不適感覺也成倍擴增。反正沒那麼快，她把衣領拉了下來。

&ldo;你沒換襯衫?&rdo;歇洛克注意到她這個動作。

&ldo;我嫌太難受了。&rdo;阿德莉亞也學著他，湊在他耳旁說話，故意把衣服湊到他旁邊去，輕微地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他小聲地笑了出來。

阿德莉亞暗自懊惱今天確實做了不符合自己平常習慣的舉動，強行轉移話題：&ldo;我們接下來會看到什麼?&rdo;

&ldo;誰知道呢，持槍者，瘋狂的科學家，說不定還有警匪大戰，&rdo;他這個時候還能開玩笑，&ldo;我當時懶得糾正格林的方案，不過他勉強還算拎得清，知道得有個人通風報信，讓霍普金斯跟上來了。&rdo;

阿德莉亞的心裡有些七上八下的，或許是靠的近了，她又仔細看了他的臉龐，想到一個重要問題：&ldo;那個小燈給他了，你還有別的照明嗎?&rdo;

歇洛克有些不解：&ldo;火柴，在你口袋裡。&rdo;

……所以這人是把東西放她這放上癮了嗎?阿德莉亞想吐槽，又說不出來，摸了摸褲子口袋還真有一盒火柴，不過沒幾根了，算了，就這樣吧。

就，為了不暴露身份連累她而已。她才不是那麼多管閒事的人。

&ldo;你願意相信我的吧?&rdo;她嘆了口氣，聲音很輕。

黑暗中歇洛克的臉露出一些不解，但他沒有遲疑地點了頭。

&ldo;坐那邊去。&rdo;

兩個人挪到被歇洛克破壞了的車簾旁邊。阿德莉亞把簾子拉開讓歇洛克稍微壓住，這樣能借到一些光。

&ldo;轉過來，不要動。&rdo;阿德莉亞言簡意賅道。

她沒有多少時間，直接借著月光輕輕地捏住了他的下巴，左右微微端詳很快就做了決定。從褲子口袋裡把筆拿來出來。

筆看上去只是普通的炭筆，但其實是拜託她的朋友史密斯幫忙找的，兩頭一頭是陰影一頭做高光，她隨身攜帶，有時候在外時間長了需要調整一下臉部妝容讓自己看起來更男性化。

長期偽裝身份加上那位設計師的培訓讓她對光影的調節爛熟於心。就在剛才歇洛克和威爾遜站在一起的時候，她腦海里就閃過了許多調整的細節：她的室友是典型的鷹鉤鼻，十分銳利，儘管他自己稍微做了些處理，但在阿德莉亞眼裡未免有些太過粗糙。

她凝神在他的臉上，因為車子的顛簸不得不一手輕輕扶著他的臉，避免晃動，為了看清楚，她顧及不上距離。

她的手很穩，很快，像是畫工筆畫，每一筆都不帶遲疑。可是動作又那麼的輕，輕到令人懷疑是否真的著色。

她沒注意到，歇洛克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黑暗中，她憑著感覺和經驗快速塗抹，這種黑暗裡的喬裝不能過於糾結，情願少上一點顏色也不能畫的太重，只能一會兒再點亮火柴調一下細節。

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