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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願意來見他?
茯芍臉上的喜色逐漸褪去,從陌奚的話中讀出了兩分怪異。
她好不容易才逃離了沈枋庭的禁錮,可在陌奚口中,倒像是她故意離開、不想見到他似的。
不等茯芍張口分辯,她的身體驟然騰空。濃霧之中,自她身後刺出一條蒼墨色的蛇尾。
尾尖纏上了茯芍的腰肢,將她舉至高空,平對著那雙車輪似的蛇瞳。
巨蛇張口,黏稠的蛇毒佈滿其中,一股強烈的甜腥味撲面而來。
“陌奚!”茯芍疾呼,下一刻,她被直接丟入蛇口之中!
“芍兒?”沈枋庭正要乘隙離開,轉身之際陡然聽見了茯芍的聲音。
毒霧藹藹,沈枋庭神識之內灰茫一片。霧隔絕的不僅是視線,還有聲音。
方才那一聲疾呼朦朧模糊,沈枋庭並沒有真切聽清。
“芍兒——茯芍!”他御劍在霧中疾馳,揚聲呼喚著,毫無回應。
沈枋庭額角滲出細汗,比起陌奚屠城,此刻他的眸中才充斥了慌亂。
他一邊高呼,一邊告訴自己茯芍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密室被困在九張傳送陣中,罩住茯芍的結界上有血紋二百六十道,每一道都傾入了強大的咒力。
他花費了一年的精力構築這間密室,茯芍絕不可能在短短几日之內逃出。
沈枋庭腳下的劍慢慢停了下來。
相比於茯芍逃走,那一聲更可能是陌奚的幻術——不錯,定是幻術無疑!
沈枋庭稍稍定心,然而下一刻,濃霧退散,有清新的夜風拂過了他的耳畔。
沈枋庭猛地抬頭,馳目望去,就見遠天殘留一道碧影,正是前不久才圍城的陌奚!
巨蛇遊雲而去,半刻鐘之前才絞住了城牆,欲破關屠城;半刻鐘後,竟不聲不響地驟然離開。
霧氣稍散,視野恢復,沈枋庭眺望那抹蒼墨色的長影,陡然發現,陌奚所往,乃是淮溢。
他撤兵了。
不好!
男人面色一白,後腳踏劍,御馳向琮瀧門之北。
密室門開啟,裡面空無一人,徒留一支碰掉了花瓣的毫菊倒在角落,無人問津。
沈枋庭呆怔在門前,半晌,他踉蹌著後退兩步,撐著門框嘔出了大口黑血。
他和陌奚初次交手時,心臟便受了一掌,傷未好全,今日又與陌奚一戰,在毒霧中糾纏了半柱香有餘。
沈枋庭扶著門,緩了許久才堪堪壓下喉頭的腥意。
他抬眸,望著空空如也的密室,雙眸血絲凝集。
他驟然轉身,持著劍朝淮溢追去。
……
詭異的腥甜包裹了茯芍,她被陌奚含在口中,跌坐在他的蛇信之上,頭頂是陌奚的犁鼻器。
她抬手,膩滑蛇毒沾滿了她全身,黏絲自五指張開處垂落。
茯芍伸出蛇信,淺嘗了一口。
不是她最愛的花蜜冷酒,像是一種渾濁劣質的甜漿。
也是甜的,但遠比不上陌奚情動時的毒,現在這些毒甜得她胸悶發膩。
她嫌棄地把手上的毒抹抹在陌奚蛇信上。
肚子裡有小蛇,這種不好吃的蛇毒茯芍就不吃了。
巨蛇的蛇口像是一處潮溼、黑暗又柔韌的洞穴。好不容易從沈枋庭手下逃脫,身處這樣軟和密閉的暗室中,幾日來的焦慮被悉數撫平。
如果不是陌奚的狀態不對,茯芍真想蜷起尾巴、趴在涼軟溼滑的蛇信上沉眠一場。
她喚了兩聲陌奚,沒有回應;遂抬手,叩了叩蛇口上顎處的犁鼻器。
蛇信猛地捲起,攜著膩滑的蛇毒,將茯芍絆倒在地。
她撲在柔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