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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an犯科之人。
王子墨被領到一間管事房內,很忐忑,很彷徨,她垂頭不敢細看屋裡的擺設,只摸索著包袱裡沉甸甸的銀錠,想著臨行前的情景。
「千萬記著,到了牢城別捨不得銀子,莫要得罪了官營差撥!回頭我攢了銀子,便給你寄去。」
諄諄囑咐不斷在腦中迴響,王子墨雙眼紅通通的,包袱裡的銀子,一半是她大哥給的,還有一半,是妻子砸鍋賣鐵籌的。
王子墨知道,大哥王子硯是瞞著家裡自己掏的腰包,就她這個「私生子」的身份,王家絕不會搭理她。王子硯本有心前來送行,可他自幼身子不好,又臨王子墨出了大事著急病倒了,這銀子還是託了村裡的陳旺樹捎來的。
而林芷嵐,王子墨的妻子,抱著才三個月大的閨女去送行,不顧王子墨反對,硬是將手頭所有的銀子都給了她,就怕她在這牢城營裡熬不住。
沒有銀子鋪路,充軍路上會被差役折磨,到了牢城營便去了半條命,又有那一百殺威棒,就是鐵錚錚的壯漢也扛不住。倘若幸運活下來,營裡多的是苦活累活,還有差撥不時打罵,營裡牢頭獄霸欺負,在這樣的環境裡莫說要待兩年,以王子墨單薄的身子就是兩月都難。
王子墨抹了一把淚,想著林芷嵐在家鄉無地無屋無營生,還得帶著三個月大的閨女,那日子不比自己在這牢城營裡容易,她心裡那個疼,別提了,為妻女活下去的勇氣漸漸蓋過了恐懼,總要活著回去守著娘兒倆,不然這世道孤兒寡母還不得被人逼死。
胡思亂想了一陣子,那個執鞭的差撥便進來了,鞭子上還沾著人血,嚇得王子墨忙俯首:「小的見過差撥大人。」
「姓甚名誰?多大了?哪來的?」差撥坐在椅子上,不陰不陽地問道。
「小的賤名王子墨,無字,行二,年十六,家住臨安府。」王子墨戰戰兢兢地答道。
「王二,你所犯何罪?」
「臨安府鹽官縣衙胡得來胡司工貪墨堤防修建款項,以致今年初夏海防決堤,小的在縣衙工房任書吏,受株連而獲罪。」王子墨雖然心中緊張,但這些程式還是知曉的,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一路行來早已打好腹案。
差撥見王子墨長相秀氣,舉止有理,口齒清晰,說話甚有條理,面色便緩了緩。不過在這牢城營待了半輩子,王子墨話中藏話,差撥還是很清楚的。
縣衙最高為知縣,下有縣丞、主薄、典史,知縣正七品,縣丞正八品,主薄正九品,典史為佐雜官,未入流。以上幾人,皆由吏部銓選,皇帝任命,故稱為「朝廷命官」,管著一縣的賦稅徵收、決斷刑獄、勸農稼穡、賑災濟貧、貢士科舉、戶籍文書、緝捕治安,等等。
一縣之事,頗為繁複,單憑這些人,怎能收拾得了。於是縣衙裡又有了「六房」,分別為吏、戶、禮、兵、刑、工,襄助知縣日常辦公。
俗話說流水的知縣,鐵打的胥吏,知縣三年一任,或留任或遷調,但一般來說知縣不得在家鄉為官,此為官場慣例。而六房胥吏,則多出自本地,與富豪鄉紳結為一體,勢力根深蒂固,知縣老爺要的是政績,而六房胥吏則無官身,自然對錢財更為熱衷。
知縣老爺若是識相,那便官紳勾結,鄉紳得了實惠,知縣得了政績,快刀切豆腐兩面光,可知縣老爺若要強龍壓過地頭蛇,那全完了,六房胥吏上下其手,又有鄉紳從中作梗,堂堂縣尊大人,光桿司命一個,下面陽奉陰違,不消說,單就賦稅也難收上來,更別提升官發達的政績了。
想那鹽官縣,六房之中的工房出了岔子,連房中書辦都被株連,這裡面的水、很、深哪!
差撥閃爍著大眼,問道:「王二,你在工房,領得是啥差事?」
王子墨聞言,不由心裡打鼓,但見差撥晃動著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