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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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言沒有拒絕,任他處理著傷口。用新的薄棉布沾了淨水,將殘餘的血汙細細拭去,傷口處她自己就舔得很乾淨,溼布沒沾上多少,淡淡洇開的胭脂紅色。他悄悄把髒布藏進袖裡,不是貪著那上頭珍貴至極的龍血,而是……他也不知為什麼。
他裹傷的手段很是利落,原本前來求醫的,泰半都是征戰鬥毆中負了傷的武人。平素就算是接骨續筋,也用不著一炷香時間,他對那些人,可絲毫沒有憐惜之心,好勇鬥狠,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對性命原本就不會珍惜……有時還會心生厭煩,特別下手重些,聽得她們哭爹喊娘,心裡才快意。此刻為她裹著這片傷口,雖然流血很多——畢竟是鱗族最頂端生物身上的傷口,不過怎麼也不比骨斷筋斷造成的傷害大,他卻裹了好久……當然不是怕她疼,只是那龍鱗要泡大半個時辰才軟,這剩下來的時間,他不曉得怎麼打發。
不過就算再慢,一個小傷口也不可能裹上半個時辰,他終於停了手,不知道要做些什麼,茫然的坐在椅上——他的御用貴妃榻已經讓那人大模大樣的佔了,攤著的樣子比他還大爺,好像她才是這裡的主人。
靜了良久,玉言動了動,屋裡停滯的空氣因為她的動作又流動起來。她回眸斜了他一眼,忽然懶懶的抬頭,撥了撥自己沾溼的長髮。
這……這是要他充當侍童,替她整理頭髮麼?
倒吸了一口氣,正想罵人,忽聽她問:“有梳子麼?”淡淡的語氣,聽不出絲毫情緒,僅僅只是想要一柄梳子而已。
“……”鬼使神差拿了自己慣用的珊瑚梳過來。
她漫不經心的接過,然後就開始了對她自己那頭長髮的摧殘。她一手握住髮根,另一隻手執梳,好像耙地一般,漫不經心的……扒扒扒……慘不忍睹。
“……”鬼使神差的走過去,搶過梳子,從她手裡抓過頭髮,開始細細的梳理。
豐潤的發,流雲一般披散下來,握在手裡,有一種分外盈足的感覺。紅色的珊瑚梳緩緩起落,甩落一串串晶瑩剔透的水珠,散落地上,亮晶晶的如同寶石。
鬼使神差的,他湊過去輕輕在那淌著水的髮梢上親了一下,冰涼的感覺溼潤了他的唇,他才回過神來,正見到榻上那人回眸,他像做賊一般,頭髮從手裡掉下去,臉一下如同火燒。她卻只是懶懶的斜了他一眼,好像司空見慣一般,怕勞神似的又微微合了眼眸。
他努力鎮定下來,要完成方才的動作,一抬手,梳子掉了。下一個瞬間,梳子回到他的手裡。
那人眼睛都沒睜,合著眼,懶懶道:“拿穩了。”
“……”
竟然會出這樣的錯!
枉他自負花叢老手,向來只有他調戲人家,哪裡有過這般……
當真八十老孃倒繃三歲孩兒……遜到家了!
龍鱗比想象中堅硬,足足泡了一個多時辰才變軟……也還不夠軟,是那人見到他要死不活的一下下慢慢搗,等不及一把搶過來,沒用藥杵,直接伸出兩根堅硬尖利的長指甲戳個粉碎。
這種程度的碾碎,他用那根玉藥杵,搗上三天也弄不出來……不過龍爪是用來這樣用的麼?他莫名的有點生氣。
藥膏終於配好,他把棘青從寒玉匣裡托出來,小心的放在乾淨的被褥上。離開了萬年寒玉的冰鎮,原本只有手臂粗細的青蛟迅速長大起來,他施針讓它停止繼續增大的動作,不然,他這張小小的床可盛不下他……多少年了?也接近五百年了吧……從被他撞破是怎樣向病人索要診金,當即憤憤的摔門而去那時……
“我沒有你這樣的兄長!”他是這樣說的吧,不屑的語氣比起最狠的耳光還要更讓他疼痛,他卻只有笑笑,就像面對曾經捱過的無數耳光一樣。
有什麼法子,他就是這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