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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潛入夢,一眼已千年2
莫邪在外為愛徒玉言護法。他盤著蓮花座,坐在外殿冰涼的石板地上,心裡想起初見玉言時,他賊眼溜溜,明明把那魘獸藏了起來卻騙他去找山溝。他裝著離開,才轉回來,便見他跟魘獸說話,絮絮叨叨像個老頭子。說來奇怪,他身上沒有半分妖氣,連那魘獸被他貼身藏了,自身氣息也消失了。
他心中生疑,趁他不備,用霹靂雷火劈他一回。這雷火劈下,要是妖怪定然會經受不住,輕則皮開肉綻,重則現出原形,於人倒是無礙。誰知此人當即一頭栽倒撅了過去,身上卻好端端的沒半點損傷。隔了半晌醒來,絲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無辜的眼神難得的讓他起了一絲歉疚。
當那小子知道真相,當即大怒,要跟他索賠,他心裡又好氣又好笑,施了個障眼法,把亂葬崗變作十里湖面,以御劍帶他離開代替賠償金。別人頭一次御劍飛行,要不就是驚嚇得要暈迷,要不就是對御劍者崇拜得五體投地,他兩樣都沒有。滿臉都是興奮之色,雙目熠熠有光,恨不得在空中跳起來大叫三聲他很興奮,整個土包子進了城一般。
那個時候,誰也沒想到竟會收他為徒。那麼個迷糊又天真,有副難得的熱腸,卻身世坎坷為世所棄的人……雖然自己向來獨行獨斷,行事隨心所欲,但這般為了一人偏私卻是從未有過,不知不覺中這個徒兒在心裡的分量竟是這般的重,重到就算他不欲繼承青陽子那天下少有的好爐鼎,自己竟也不願逼他……不成不成,這可是道家修行大事,怎能隨他任性。雖然他身上有人類血統,生出便具人形,比其餘妖怪強勝,但這副肉身怎能跟青陽子那副相比,自己要他換了爐鼎,也是讓他打下好基礎,將來修煉事半功倍,這事情可不能任由他任性下去。
莫邪雖是下定決心,卻也不想過於逼迫,他既說過給時間考慮,也不入內催逼,只靜靜留在外殿守候。這地宮只有唯一的入口,被洗心煙霞封住,無人能進入而對煙霞無動於衷。他坐了一會兒,殿內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他便眼觀鼻,鼻觀心,打坐修煉起來。
在他雙目如開似闔,漸漸入定之時,身外萬物都不能再滋擾他絲毫。然而,進入時曾攔阻兩人的洗心煙霞這時竟悄悄的湧入地宮,在外殿慢慢瀰漫開來。
莫邪的呼吸很是悠長,那些煙霞漸漸散佈在他身周,在他又一次呼吸時,分出絲絲縷縷鑽入他鼻孔之中。每次只是很小心的一點點,莫邪並無察覺。在神遊太虛之時,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元神到了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所在。
清澈見底的湖水,湖底是落落的白石,湖畔盛開著大叢的紫色花朵,無風自落,每一片都足有半個巴掌大小的花瓣在空中紛紛揚揚,飄飄卷卷,最後才翩然落在湖面上,如同小船一般,浮起不落,半個湖面盡是□漣漪。
湖面漾漾的現出一雙人影,一個穿紫,一個穿白,兩人面對面站在湖畔的畫亭裡。紫色碩大的花朵盛開在柔弱的綠藤上,蜿蜒著爬在亭子周圍,遠牽近縈,密似簾幕,疏似紗帶,漫了一天一地。
這種情景,他從未遇見過,這個地方,他也從未來過,但卻讓他感到無比熟悉。似乎早就塵封在心底某個角落的東西,他全然忘了,到了某天突然翻出,才發現自己曾是擁有過這樣東西。那種淡褪的留存記憶,竟是早就銘刻在心底,未曾思量,已是難忘。
這兩個人是誰呢?他滿心疑惑,難道是自己以前的朋友?或者,這些是他前世的記憶,這兩人是他前世的知交好友。
這個地方綺麗曼妙,勝過他此生在人間所見任何一處,仙氣飄渺,難道竟是仙家之地?
他想抬步往畫亭而去,竟不能舉步,喉嚨也不能發聲,他註定只能留在原地作一個偷窺者,局外人。
亭中兩人似乎很是親密,靠得很近,言笑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