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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貓叫令人毛骨悚然。
直到黑貓沒了力氣,揚文琴才停手。珍晴已經昏死過去,一條白褲紅通通濕漉漉。
楊文琴要小丫環拿出黑貓,小丫環心驚膽寒,抖著手裉下褲子,哪裡還有半寸好皮好肉。再也不敢看,撈出的黑貓瘦小了大半,都因貓毛被濡濕,活像捱了一盆水。抱在自己身上,連自己也是滿身鮮血。小丫環忽然有了哭意。
楊文琴撒足了十幾年的悶火,痛快淋漓。吩咐道,你們兩個把這爛貨扔到井裡,再將井封上。走了兩步又補道,把她叫醒了再扔。便帶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珍晴被清醒地扔進井裡。當漫無邊際的黑暗和冰冷刺骨的井水迅速淹沒她的生機時,她並沒有覺得害怕。這一幕她早已體味過數十次,再熟悉也沒有了。只當再夢一次罷了。
更重要的是,她雖死了,卻沒有讓沈慈好過。不讓沈慈好過,便是要了沈大善人的命了。
沈慈再次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沈大善人。
沈大善人欣喜萬分,又怕驚著沈慈,小聲地道,慈兒你可醒了。這一睡就是半個月,真把爺爺嚇壞了。
這些日子,沈大善人一直守在沈慈床前,吃不下睡不好。他不信他的慈兒會去輕薄他的小妾,也不以為珍晴會勾引沈慈。他當真不明白珍晴為何要那樣說。但若真是珍晴的錯,珍晴便要死,有一個丁月紅苟活著就足夠叫他礙眼了。即便真是沈慈一時胡塗,那也還是珍晴的錯。把這事兒嚷嚷開了,就更是她的錯。他絕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到沈慈。所以珍晴只能死,而女人家的事交給女人處置最好。
沈慈昏睡時,怕他醒不來。現在醒了,卻又怕他想起和珍晴的胡塗帳。沈大善人只以為是那胡塗帳才刺激得沈慈生生死死徘徊了半個月,卻不知道沈慈受到的是更深痛的創傷。
沈慈直直地看著帳頂,一聲也不吭,若是將湯藥稀粥送到嘴裡也知嚥下。但要和他說話,卻是不聞不看。真比昏迷時好不了多少,反叫沈大善人更擔心。直到第三天,沈慈才開口。一開口,那聲音嘶啞得像別人,沈大善人怔了怔才反應過來,高興得直流眼淚
五十九沈慈問,四姨奶奶呢?
沈大善人遲疑了一會兒,沉著臉道,還提她做甚,已叫人送出府去了。
沈慈伸到被外的手顫了顫,輕輕地道,走的好。
沈大善人沒聽清,便問沈慈說什麼。沈慈卻道,叫人都下去,我有話要問你。
沈大善人滿心都是沈慈清醒過來的喜悅,壓根兒沒聽出沈慈的話說得多冷淡。他小心翼翼地端起溫粥 ‐‐ 這些日子,他怕沈慈醒來沒東西吃,一直叫廚房做些清淡小食,這邊冷了,那邊立刻換上熱的 ‐‐ 舀了一勺送到沈慈嘴邊道,你都多少時沒好好吃東西了,有什麼話也等喝了這碗粥再說。
沈慈眼珠子輪也沒輪,猛一揮手,粥撒碗碎。沈大善人被湯湯水水澆個正著,才瞧出不對。心裡一點兒氣也沒,看沈慈面色慘白,倒有些惶惶然。一旁的楊文琴好心跑上來給他擦衣裳,卻被他狠狠瞪了一眼,斥道,沒聽見麼,還不給我都下去!
楊文琴臉上紅白交錯,究竟咬了咬牙把人都帶出去了。
沈大善人坐在床沿,好聲好氣地問,慈兒,有什麼話值得你發這樣大脾氣?你身子還弱著呢!
還要再勸,沈慈冷冷地截斷道,雪霽姐姐死了吧?和她丈夫一道死的。
沈大善人吃了一驚,很快明白過來,只有珍晴有時間告訴沈慈。他越發覺得珍晴當日的所作所為著實奇怪。
是呃……真是慘啊,不知被誰人下的毒,夫妻兩個雙雙毒死了。
沒有人下毒。是雪霽姐姐自己選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