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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肩在水邊坐下，沐著涼風，講些閒話。他們先說了打魚的漁民，又談論老船伕去哪裡，是不是躲到外地去避兵禍，然後談到手裡的幾支隊伍，各有什麼優缺點，實力怎麼樣。
說完之後，他們靜下來。
葉鴻生說：&ldo;子然，我想和你說一件事情。&rdo;
阮君烈扭頭看葉鴻生。月光給葉鴻生披上一層薄紗，讓他朦朦朧朧的。
阮君烈說：&ldo;怎麼了？&rdo;
葉鴻生沉吟一會，沒有繼續說話。
阮君烈感覺到他有強烈的心事，靠近他一些，問：&ldo;你在想什麼？賓卿？&rdo;
葉鴻生凝望著遠處的荷葉。風在不停地搖晃它，荷葉上面的水珠散成了好幾滴小水珠，在亂晃。等風停下來，它們又聚在一起，變成一滴大露珠。大露珠很沉，壓住荷葉，慢慢下滑，下墜，從葉面上滑落下來，滴答一聲。
葉鴻生收回目光，將野糙在手指上緊緊繞了幾道，又鬆開它。葉鴻生說：&ldo;子然，我不想打仗了。&rdo;
阮君烈楞住一秒，頓時笑出聲來，在他背上拍兩下，笑問：&ldo;那你想幹什麼？&rdo;
葉鴻生說：&ldo;我不知道。&rdo;
阮君烈說：&ldo;你會做別的嗎？&rdo;
葉鴻生搖頭，說：&ldo;不會，也許可以學著做。&rdo;
阮君烈又笑起來。葉鴻生平時很成熟，完全看不出他會講這種孩子氣的話。阮君烈覺得逗人得很。阮君烈搭住葉鴻生的肩膀，說：&ldo;你每天加班加點，就是為了想這個？你還在想什麼？跟我講講。&rdo;
葉鴻生沉靜地望著他，露出微笑。
葉鴻生說：&ldo;子然，我們打了那麼多年的內戰，有多少犧牲是必須的？我們明天殺死的人，可能是曾經的兄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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