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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我去!”
李萬里一看她並不言語,當即從榻上跳將了起來:“長公主殿下哪裡能做燒水的活兒計,真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的一群,吳鏢頭也不說管管他們!”
他看起來急哄哄的,其實一點也沒著急往屋外走,反而是蹭到她跟前,扯了她衣角:“都是粗人,沒什麼見識也不會說話,長公主別同他們計較,好不好?”
長公主,長公主。
自從兩人都將身份挑明瞭,“長公主”這三字便一直掛在李萬里嘴邊,叫得很勤快,只是李芳菲從沒聽出什麼恭謹意味,新婦婚房裡頭一回稱呼夫君都比他這“長公主”鄭重。
李芳菲一直不大高興他這稱呼。
但若是隻為一稱呼便計較起來,也忒顯她不大氣。李萬里就是拿捏著她這點,肆無忌憚的,病著還不忘在她發火兒邊緣試探。她想了想,又想起了“故人”來。
李萬里多心裡門兒清一人,自從那日提了“故人”她當即冷了臉,這詞他便再沒在她跟前提過。
可心中實掛念著呢。人都燒糊塗了——也就是人燒糊塗了,才終於肯黏黏糊糊地開口問。
問她故人究竟是誰啊。
也就是這種時候,李芳菲心裡才會真的有點猶疑:或許確實有許多的別有所圖,但總多少,有些真意?自己究竟是要這點真意好些,還是不要這點真意好些,她很罕見的一直沒太拿準主意。按說是利益交換更為穩妥,可現在她同李萬里是,全然把自己拴在他身上了。
想來想去,反正最終總是要落腳到既是真意終歸難得,拿來做說笑話不好。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去,幾次三番,可給他愈發猖狂起來了。
她今天還就非要拿這事好好地刺他一刺!
“這麼一點微末的好意,確實也不怎麼值錢,”只是還沒待李芳菲張口,李萬里忽認真起來,“都不用碰見什麼大事,說不定二兩銀子之爭,便同咱們翻臉了。只是同你一般,我慣常便是這般為人,若為了這麼點好意偏不那樣,反倒成了上了心了不是?咱們兩個肯定一直是一體的,至少在你給我查明瞭身世之前。”
誰同你是一體的。
李芳菲原想如此反駁,後一想,這也太像是嬌嗔,遂作罷。她有種不大好的預感:李萬里大約是,已經摸清楚了怎樣最討她心。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好話挺多了耳朵要變鈍的。
但她確實是很難不受用啊。
“行啦,”李芳菲抄起旁邊書冊抽開了李萬里手,“這些尋常事,我確實多少也應該學著些,畢竟哪怕父母子女也總要散夥,總要指望你也不是個事。”
她將李萬里上下打量了一番:“已好了是麼,那便來教一教本宮怎樣生火。”
只是個由頭而已。
她若是真熱衷於做燒火做飯伺候人的活兒計,待在封府就好了,自己伺候完了老主子,嫁了人了生了孩子再來伺候小主子,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何苦出來天南海北的討這些苦頭吃。
而李萬里則倚著灶房的門框。這家客棧的老闆娘長得其貌不揚,但一直極好說話,前兩天住進來時便十分熱心的說他們人這樣多,是大生意,房費要給折扣,後來聽說他病了,他們一行人生地不熟的,大夫也是她張羅著幫忙找的。
方才李芳菲他倆一出房門便又碰見了她。聽說二人是要燒水洗腳,她當即便引著他們到了灶房這邊,火石柴草放置在何處,若是餓了這裡頭的傢伙什也可用來做吃食,事無鉅細一一都指分明瞭,才扭著纖細的腰肢施施然離開。
頗有意思。
縱然她同李萬里並不曾同做生意這事沾過邊,但生意行裡頭的門路,無非也就是那些。要臉皮足夠厚,要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但凡涉及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