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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束一愣,隨後坦誠道,&ldo;不忍心。但有阿婆的支援,我跟阿遇來日方長,今晚阿婆要緊。&rdo;
&ldo;小樹啊,你要把握住,我真的沒事。&rdo;
&ldo;我會把握住,阿婆,今晚就守著你。&rdo;
吳束倔得很,直至老人家笑著睡著,他都不曾被說服。
已是凌晨,另一間臥房裡,陳遇早就有些困了,可是躺在這張熟悉的床上,她竟然有些睡不著。腦子裡時不時冒出,吳束滾進被窩裡,然後脫掉衣服的場景。
長籲一口氣,她拉高被子,覆蓋住自己的頭,轉瞬又冒了出來,被子裡很暖和,有他的味道。
她翻來覆去,隨後煩躁地一隻腳抬起,搭在了被面上。
見阿婆睡熟,吳束輕手輕腳回到房間裡的時候,就看見陳遇背著門側躺著,左腳在被子外。
他走近,手才拉到被子,床上的人轉過了身,咕噥一句&ldo;吳束。&rdo;
想要給她調整睡姿掖被子的手頓住,吳束嘆息,&ldo;你還沒睡著啊?這都幾點了,趕緊睡。&rdo;
陳遇迷迷糊糊,下意識往裡側挪了挪,似是給他騰出位置,&ldo;你困不困?&rdo;
見她一系列的舉動,吳束低笑出聲,俯身親吻她眉心,&ldo;我不困,過來拿本書。你好好睡,別再踢被子了,容易著涼。&rdo;
她雙臂伸出,環住對方脖子,&ldo;你在,真好。&rdo;被哄著慣著照顧著,是她陳遇看了好幾百本書修來的福分。
吳束就著她摟著自己的力道,低頭一記親吻,之後嘴角含笑,&ldo;是甜的,很甜。&rdo;
暗夜裡,他懸在她上方,眸中光亮大盛,&ldo;陳遇,自昨晚遇見你,我就感到自己的生命被改寫,變得溫馨,明亮。究不到源頭,也不會有結尾,我就是喜歡你。&rdo;
她半眯著眼睛,似是轉瞬就會睡著,&ldo;嗯,你嘴巴很甜,說的話我也很喜歡。&rdo;
他笑,小心翼翼地將她的手臂放入被子裡,&ldo;阿婆說你臉皮薄,仔細一琢磨還真是,都這樣了,還不肯說出一句是喜歡我這個人。&rdo;
話落,他直起腰,順手從書架上摸出幾本書,朝對面房間走去。
天亮雨歇,陳遇睜開眼,舒展雙臂,正要伸懶腰,冷不防碰到一個人,她霍然轉頭,躺在身側的可不正是吳束。
他閉著眼,沒有醒。
見對方睡著,她內心的尷尬散去不少,轉瞬心底又生出幾分好奇與大膽,只見她慢慢起身,然後左手支著頭,盯著熟睡的人瞧。
也不見得有多帥啊,怎麼就入了阿婆的眼了呢?
陳遇伸出手指,正要捏他的鼻子,不料一人走了進來,拍開她的手,阿遇抬頭,竟然是阿婆。
對方壓低聲音道,&ldo;你要麼陪小樹睡一會,要麼起床,不許吵他。&rdo;
&ldo;我‐‐&rdo;
&ldo;他守了我大半夜,天亮才眯一會。&rdo;老人笑眯眯地,對於如何一句話讓孫女服軟,她輕車熟路。
陳遇瞬間洩氣,嚥下反駁的話,她將手縮排被子裡,&ldo;我再睡一會。&rdo;
&ldo;好,這才乖,阿婆給你們做早餐。&rdo;老人心滿意足,輕手輕腳往外走,順便帶上了一夜未關的門。
屋子裡,陳遇睡不著,又不敢翻身吵到吳束,只得睜著眼睛看天花板,之後又眯著眼,感受周遭,這一刻,心底縈繞的不是失眠的煩躁,而是淡淡的喜,像是冬日裡沐浴著陽光,透著安寧與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