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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呂一鳴沒有聯絡群莉,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之前就是再忙也會打個電話,難道連發個簡訊的心情都沒有嗎?群莉週日一整天都在學校圖書館發呆。期終成績發下來了,群莉第一次感覺成績不是分數本身,而是一種比較。麗麗、小芹都比她下功夫,但成績都跟她差了一大截。她知道這不是基礎的問題,也不是什麼方法的問題,是思維的問題。這一點她和邱楓交流過。邱教授十分贊同她的觀點。
群莉覺得自己和邱楓的關係越發奇怪了。她現在的體態,雖然不是大腹便便,也已經不適合去邱楓的店裡閒逛了。可她知道呂一鳴每兩週至少去一次慕然回首,去送《北大邊緣人》。這讓她心裡不舒服。她想,呂一鳴去了,總要聊很久吧?又是慕然回首的廣告,又是邱楓的連載。
她觀察到,邱楓的長篇很受追捧,中關村裡玩兒電腦的傢伙都寫了讀後感。狐仙文學在群莉看來,一直是文化的末端,她自己是排斥的。偶爾她聽小芹對麗麗講起蒲松齡,講起她家鄉的掌故,都蹙緊了眉頭。她想,只有麗麗那樣單純的人才會聽得津津有味。想不到邱楓也這樣鍾情狐仙文學。對於寫作發展,她並不著急,她甚至覺得,青春應該去闖蕩,等老了才有閱歷供養寫作。
說她不在乎呂一鳴那是假話,才兩天不見,她就想著見到他狠狠捶他一頓。但她覺得自己專業的事情跟他沒啥好溝通的。
她約了邱楓在慕然回首對面的川菜館一起吃飯,想問問她自己該怎麼解決當下的問題。是等到明年去上作家班,這恐怕還要靠邱楓幫忙。還是乾脆退學,專心做公司,一邊自學本科,等過兩年再考北大的研究生。讓她猶豫不決的是,她去均齋看了今年文學系的研究生課程表,又到圖書館翻閱了很多資料,她覺得自己不喜歡,也覺得沒有前途,她因此很苦惱難道自己真的要放棄文學專業嗎?
邱楓接到群莉的電話愣了一下,呂一鳴一落地廣州就給自己打了電話,還說了麗麗和烏達爾的也在廣州。邱楓說,麗麗是向她請了一週的假,這是她最大的許可權。
呂一鳴叮囑邱楓不要告訴群莉自己在廣州,邱楓沒有答應他,只是問了一句:“你走之前沒告訴她嗎?懷孕的女人精神很脆弱的。”
現在群莉真的聯絡自己了,邱楓換了一身普通的衣服,跟柳枝打了招呼,就往川菜館這邊來了。
說“文人相輕”,在邱楓、群莉這一對師生之間,真實存在著。現在群莉見到邱楓都沒有稱呼了,坐在位子上問了一句:“你來啦?”
邱楓感覺很不舒服。這女子也太傲氣了吧。想想她應該是孕期反應,就沒太在意。“怎麼,週日也不休息嗎?別太勞累了。”邱楓幾乎在敷衍著。
“唉,老子命不好嗮。”群莉還真不把邱楓當外人,似乎也沒把她當教授,長輩。
邱楓想了想,終於不再隱忍。“其實你完全沒必要這樣,你不是有個得力的助手嗎?你也為他付出了,幹嘛總一個人拼命,你完全可以依賴他。”邱楓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群莉知道邱楓指的是呂一鳴,“嘁,人影都沒得,叫我咋依賴他。”群莉的怨氣在上升。
“能問一下你倆是怎麼打算的嗎?他有沒有給你調去經濟系那邊。不過,這學期看,你文學課的成績不錯的。數學怎麼樣?經濟系那邊,理科的課程會多些。”邱楓問道。
“他一直沒提,我也懶得問。就他那個京油子的相,你又不是不知道,大概沒什麼系。”群莉憤憤地說道。
群莉現在把自己當成姐妹了嘛?說話這麼衝,都不用”您“,而稱”你“了嗎?邱楓心裡的不痛快也在蓄積著,她想起呂一鳴在軍然川菜跟自己抱怨,他已經求了父親,讓他去溝通關係,但畢竟隔山跳海地,不是一時半時就能有結果的。想想群莉還是在最無助的時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