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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離輕輕笑了下,搭著小芙的手緩緩彎下腰,恰與坐在地上的管帳先生平視,兩人間隔了個鐵柵欄,只高牆上塊挖空的磚透了點兒光,故而容離面上神情顯得晦暗不明。
「那你可記得,你是因何事進的這牢獄。」她慢聲道。
林岫眸光鎮定,頷首道:「竊走了容府三千白銀。」
方才帶路的官兵走遠了些許,卻不敢離太遠,執著長兵在十尺外靜靜盯著。
容離傾著身,緩緩把雙手扶在了膝蓋上,澄澈的杏眼漸漸彎下,她搖頭道:「非也。」
林岫愣住了,落在她面上的目光動,錯愕地看向了站在她身後的老管家。
老管家面不改色,這六十載都這麼過來了,什麼事未見過,現下還是站得不動如山的。
林岫不做聲了,好似想到了什麼,鎮定的面色驀地出現了絲裂痕,眼中淨是難以置信。
容離仍在笑,「你可記得,你是何時開始剋扣我月錢的。」
小芙捏緊了她的衣袂,心頭緊。
容離又道:「容長亭去篷州的第二日,三夫人蒙芫去見了你,那月,我只得了半月錢,再往後越來越少。」
她說得雖慢,卻好似用盡了氣力,在喘了陣後,才又接著道:「我不敢問緣由,即便是問了,也不過是拖再拖,乾脆由著你們,三夫人總歸不會讓我餓死在容府裡,你說是麼。」
聽著這不鹹不淡的話,林岫瞳仁顫,腦子裡晃而過,大姑娘竟直截喚了老爺的名字。他怔了許久,幹啞的聲音自喉中流瀉而出,「是我不該……」
容離驀地豎起了根食指,抵在了唇上,止住了他的話。
小芙回頭朝老管家看去,心狂跳不已,總覺得自家姑娘當真變了個人,不料老管家卻依舊站著動不動,彷彿早料到如此。
容離溫聲道:「做都做了,莫再說什麼該不該的,我不愛聽。」
林岫折著乾草的手頓了許久,聽見這話,竟還略微顫了下。
容離翹著唇角,笑得溫溫軟軟的,看模樣依舊是深宅裡那弱不禁風的容家大姑娘,「我早知曉,月錢被剋扣是三夫人的主意,但容長亭未回來,我不能聲張,我在府中孤立無援,我若將此事道出,又有誰能助我。」
林岫手抖,捏在手裡未捏成型的乾草落在了地上。
容離撐著膝的手有些累了,乾脆直起身,垂著眼俯視牢獄裡的人,「如今駱大人已懷疑到三夫人頭上,可惜三夫人尚還在吳襄鎮,病重不能回,清官難斷家務事,你說駱大人會不會讓容長亭來做決斷。」
林岫斂了眸光,垂著的眼下落了片陰翳,「為何……病了。」
「腎陰虧虛,臥床不起。」容離聲音清凌凌的。
林岫愣住了,「……為何?」
「我哪知道。」容離此番說得輕快,又道:「容長亭此次回來,便將她禁足,她雖腹中懷了子嗣,可府中卻都是好吃好喝的照料著,不過去了趟化烏山,在吳襄鎮當夜她便動不得了。」
「是、是容長亭……」林岫顫著手,眼梢赤紅片。
容離笑了下,「容長亭當夜在四夫人房中。」
林岫抬手捂著腦袋,暈眩般晃了兩下身,猛地閉了下眼,才定住了神,「不可能,她不過是身子虛了。」
「你們同是慶扉來的,同鄉人,總歸有話可說,她與你算是熟識,她是個怎麼樣的人,你還不懂麼。」容離輕著聲,說得費勁,似要斷氣般。
林岫喘氣粗氣,好似怒得火氣湧上了心頭,猛地撿起掉在地上的那未折出形的乾草,將其揉作團扔了出去。
可惜這麼團乾草輕飄飄的,扔也扔不到哪去,慢騰騰落在了容離的鞋邊。
容離將其踢回了牢中,輕聲道:「她好擅長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