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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簷上的積雪在融化。
“啪嗒”“啪嗒”落下來,滴在牆角的青石板上,經年累月,在同個地方滴出小坑來。
嚴琛耳中一時間都是這種聲音。
以至於他不敢確定剛才安奕對他說的那句話,是幻聽還是錯認。好比一個即將押赴刑場的人,終於放棄掙扎,卻在臨刑一刻得到赦免——他沒料到會被赦免,更沒想到這句話會由安奕主動說出口。
“真的嗎?”
嚴琛想掐一下自己的傷口,來確定這不是又一場終將落空的美夢。
安奕卻先一步牽起他的手,牢牢攥在掌中。
“就當給彼此一次機會,”安奕向前邁了一小步,這一步的跨度他們用了五年才堪堪走完,“我們放下過去,重新來過,如果結果還是不好,再分開也不會留下遺憾了,你說呢?”
嚴琛這一次聽得真真切切,安奕對他說:重新來過。
飽脹的酸意瞬間浸透心臟,漫出胸腔,隨血液迸向大腦,嚴琛眼眶通紅,猛地把安奕拽進懷中,用力抱住了他。他低頭埋進安奕頸間,滾燙的眼淚很快打溼安奕的衣領。
“好,我們重新來過,重新來過。”
他生怕安奕反悔似的,一遍遍重複,擁抱的力氣也很大,恨不能將安奕勒進自己的骨血中。
安奕仰頭將下巴擱在男人的肩頭,閉眼笑了笑,眼淚卻在陽光下無所遁形。
兩人靜靜抱了一會兒,安奕抬手拍了拍嚴琛的後背,“放開吧,你抱疼我了。”
嚴琛卸掉力氣,頭依然埋在安奕頸間不願起來。
他悶聲說:“再多抱一下。”
安奕於是環住他的腰,多抱他兩分鐘,“真不行了,我昨晚沒睡,現在好睏。”
“我想抱著你睡,”嚴琛稍微站直一些,“什麼都不做,就抱著,行嗎?”
眼底的淚水還沒收好,濃密的睫毛被打溼後,看上去十足可憐,安奕心軟得一塌糊塗,他點點頭:“走吧。”
安奕轉身拿鑰匙開門。
嚴琛就勾著他的衣襬,站在他身後。
鑰匙插進孔中沒有聽到“咔噠”聲,輕輕一旋,門就敞開了一條縫。
安奕奇怪地看了門鎖一眼,嚴琛問:“怎麼了?”
“沒鎖。”安奕拔掉鑰匙,掃了眼空蕩蕩的客餐廳,大概是昨晚他走得匆忙,忘鎖門了。
他讓嚴琛把門關好,兩人一前一後去了樓上。球球正趴在樓梯口睡覺,聽見腳步聲,立刻甩甩腦袋爬起來,壓低飛機耳,沖走在後面的嚴琛發出警告的低吼。
安奕安撫地揉了揉球球的腦袋,去洗手間洗漱。
等他收拾完出來時,臥室裡一片昏暗,遮光窗簾已被拉上,只亮了一盞床頭燈,嚴琛剛鋪好床,手裡拿著剛脫下的外套。
“給我吧。”
安奕接過外套掛到門邊的衣架,後知後覺,泛起一絲侷促。
畢竟兩人睽違已久,現在面對面站在一起,難免會覺得生疏。
嚴琛邁步來到安奕面前,長臂一攬,把他抱進懷裡。
“別緊張,”嚴琛低聲說,“讓我多抱抱你。”
他撥出的熱氣噴灑在安奕敏感的耳邊,安奕後背不禁一陣戰慄,他抱緊嚴琛,頭埋在嚴琛的胸口。
兩人緊緊抱著,腳尖抵著腳尖,輕輕晃動著挪向床邊。
一陣眩暈中,安奕倒在柔軟的床鋪裡。
嚴琛撐在他上方,將安奕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掉,再拉過旁邊的被褥,把人裹緊抱住。
他低頭蹭了蹭安奕的臉頰,顫聲道:“睡吧,我陪你。”
安奕以為這種情境下,自己很難睡著,但嚴琛結實有力的胸膛與臂膀總能給人安心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