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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才海和自己講過的事情，突然想起什麼來了：“有一件事我覺得有點奇怪。那天，KTV來了一位包工頭，說可以帶他弄點工程幹一下，第二天開車來拉他，說是要去綠棕縣……”
“當時，我還以為表哥又想去和情婦鬼混去了。現在想想，會不會，他們的確是去工地呢？”小李丹一臉疑雲，“這只是我的一種猜測。對了，那個包工頭右臉上有道疤，好像叫王大錘……”
王大錘？
卞向陽心頭一緊，那個渣土車司機，臉上也有一道疤？
他清楚的記得，交通局和安委辦的報告裡寫的，渣土車司機也姓王，只不過不叫王大錘，而是王成華，還有個曾用名，叫蔣冬來。
少頃，他再次向小李丹確認：“他是不是挺胖的，王大錘會不會是他的綽號，而非真名？你怎麼知道他是包工頭？”
“對，他胖得像頭豬似的。”小李丹說道，“都叫他王大錘，是不是真名我就不知道了。”
說起這個人，她臉上浮現出鄙視的樣子，“王大錘時不時會來萬豪KTV消費。去年，有一次他還點名要我出臺。我很生氣，更噁心他滿口黃牙和一身臭味，當場拒絕。他可能自尊心受到打擊，竟然當場甩出來十萬元現金……”
卞向陽突然想起手機裡的影片，他一邊聽小李丹講著，一邊開啟手機，把王成華的臉放大了，然後遞在小李丹面前：“他，是不是你說的王大錘？”
“對對對，就是他。”小李丹一臉疑雲，“你怎麼會有他的影片，他這是拿望遠鏡在看什麼呢？”
卞向陽冷笑：“蔣冬來，王成華，王大錘……以後就叫他王大錘吧，好記！他就是撞死張才海的貨車司機……”
“什麼？是他？”小李丹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的樣子，“他為什麼要撞死我表哥？”
驀然，小李丹的淚水滾落了下來。
卞向陽沒再多話，想讓她哭一會兒。畢竟，人家表哥死了。他摸出包紙巾來，抽了一張遞給低頭抽泣的小李丹。
沒想到，小李丹接過紙巾胡亂抹了一下，趁勢就伏到卞幾陽的腿上，更是哭得梨花帶雨的……
卞向陽無奈，只得伸手輕輕扶在小李丹的肩上，任由她傷心地釋放……
……
足足哭了十多分鐘，小李丹才停了下來，她問卞向陽：“我剛才說到哪了？”
“你說，王大錘甩出十萬塊錢，堅持要你陪他。”卞向陽看到小李丹已鎮靜了下來，臉上恢復了先前平靜的樣子，心中雖覺得有些異常，但還是繼續問道：“那你最後陪他了嗎？”
“沒有。十萬塊錢是不少，但我也不缺……”
小李丹揶揄地笑道，“你奇怪嗎？我就是個婊子，有錢還不賺？說了你可能不一定相信，我只陪唱，不陪睡。我的名聲，甚至所謂頭牌的虛名，可能也來自於此……”
“抱歉，我膚淺了。不該那樣問你。”卞向陽狐疑，還真有賣藝不賣身的？只是，在萬豪那種地方，連一個包工頭都可以耍橫，要是有厲害的人硬逼呢？
卞向陽心有疑惑，卻再也不敢問出來。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擔心的確存在。而且，逼迫過小李丹的人，正是市公安局局長權本棟。
當然，這些情況，並不在小李丹準備告訴卞向陽的內容裡。
自己的私事，她又怎麼會讓外人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