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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已消失在了濃煙深處。剛想拔腿追上他，卻發現另一旁的人也有了動作：&ldo;林總旗，你又去哪？&rdo;
&ldo;我……&rdo;林鸞緊了緊手中刀柄，吞吞吐吐道，&ldo;我去那邊看看，你別跟過來，千萬別。&rdo;邊說邊擺手，身子以如離線的弓箭一般沖了出去。濃煙中她雖看得不真切，可那抹扎眼的海棠紅，以及她身旁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玄色身影早已將她的理智沖刷乾淨。有些話，她想當面與那人說個清楚。
&ldo;還想往哪逃？&rdo;
烈烈晚風撕扯得樹影繚亂，言澈抬手輕撫著刀刃，斜眼打量眼前女子，眸中似覆了層冰霜，毫無半點憐香惜玉之情。那女子也不說話，只捂著肩頭刀傷猙獰著臉憤憤怒視著他，模樣平平，眼距雖寬其銳利卻分毫不減。
&ldo;你是誰！從秋夫人到無歸道，三番五次興風作浪，幕後之人又是誰！&rdo;
此處遠離吉慶街，又是宵禁時分，無炮火轟鳴，也無行人吵鬧，反襯得那聲嘶吼格外凌厲，像是吐盡了畢生的怒意，只要將眼前人千刀萬剮才罷休。
&ldo;言公子何必如此激動，你們大明不是有句話，說什麼&l;氣大傷肝&r;麼？&rdo;
清泠聲音自她身後飄轉而來，言澈下意識後退幾步擺開陣勢預備應敵，女子抓住空檔自袖口拔出匕首正欲扎去，卻被身後那人斷然喊住。
&ldo;椿，不可。&rdo;
女子身形輕晃，扭曲的五官逐漸平緩，狠狠剜了言澈一眼，任憑心中怒意無限也只能作罷，悻悻退至來人身後，垂眸靜立。
&ldo;在下約束無方，衝撞了公子，還望公子見諒。&rdo;
朗月清輝下，那人著一身月白衣衫踏著滿地流光翩然走來，夜風捲起寬袖，上頭精細暗紋於月華下流動，眉心硃砂煌煌襯其琅玉面容，恍若自畫中走來。
&ldo;椿天生不能言語，言公子的問題，她委實回答不了。&rdo;
言澈促狹起雙眼，自上而下細細掃過，團聚在胸口的陰霾漸漸撥雲見日，那身錦繡華袍雖好，並不是中原之物，而他知道，那人是誰，只因在那中秋宴上曾有過一面之緣。
&ldo;豐臣大人？沒想到，她竟是你們東瀛使團的人。&rdo;
墨色漾起，薄雲濾去月華柔色，清冷觸感籠在寂寥街頭。夜風悠轉而過，撩起二人發梢，厲眸對上沉靜，就像往那幽靜深潭用力擲下一柄吹毛立斷的利刃，咚聲過來後，便沉入水底再無迴音。
銀光驟起，只一個彈指的功夫就已赫然架在豐臣那玉質冰晶般的秀頸上，一寸一寸逼近，隱隱劃出髮絲般纖細的紅線。
站在他身後的椿旋即拔出袖間匕首衝著言澈刺去，卻被豐臣眼角遞來的一記寒光生生擋了回去。看了眼他頸上寒光凜凜的利刃以及那抹越漸深重的殷紅，怒意熊熊燃在眼中，卻又不得不咬牙強壓下去，瞪圓了一雙眼退至一旁，依舊保持著握刀的姿勢，隨時可以給言澈迎頭痛擊。
&ldo;為什麼？&rdo;
握在繡春刀上的手因用力過猛而不住發抖，千萬問題嗡嗡迴蕩在言澈腦中，開口時又都盡數啞在了那沉重的呼吸聲裡，厲眸如劍，直直扎進豐臣如春水般明淨的眼眸中。
硃砂痣微微搖晃，閃動出一抹絢爛無邪的淡笑，清泠聲音迴蕩在空曠街道上，像是同時奏響了絲竹箜篌，卻可吐出的話語卻叫言澈怔愣直至憤怒。
&ldo;因為有趣。&rdo;
☆、地獄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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