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法師欲圓寂天牛帶家逃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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咂咂嘴,急得直撓腦門“舅,舅,舅……”他不知說什麼好了,想了一下,說,“你講這些大道理俺也聽不懂,你說句實話,俺娘去東北能受了那裡的冷不?”
一淨法師停頓了好一會兒,睜眼看著他:“冷時思暖,熱時盼涼,人生從來如此。去吧,也是該著的事,哪裡的黃土都埋人。”
舅舅的話天牛似懂非懂,他跪下磕了三個響頭正要辭別,一淨法師說:“吾佛慈悲,常念吾佛才能離苦得樂!”
天牛說:“俺記下了,有事俺就去求佛。”他理解錯了,一淨法師搖搖頭沒有作聲。
回去的路上天牛在想,舅舅說話為什麼一直繞圈子呢?是怕洩露天機?還是暗示他們此行危機四伏……
回到家天牛把舅舅的話學給秋香聽,那句‘你自北方去,吾向西方走,東北衝西南,無須再回首。’秋香一下子反應過來,驚訝地:“你舅那是暗示他要圓寂!”急切地,“他說沒說什麼時候走?”
天牛一愣:“沒有?圓寂是啥意思?是不是要死的意思?”
“是啊!”秋香抓抓自己頭髮,“應該告訴娘一聲。”
“告訴她幹啥?不行,娘知道咱舅要死了得難過死。”
秋香冷靜下來想想:“嗨,一淨大師對我有恩,我應該去看看他……”
“哪有時間送你過去!再說去了你說啥?問俺舅啥時死?也不吉利啊。算了吧……”天牛說。
一家人就要逃荒去東北,天牛沒有時間送她去廟裡,可能也覺得沒這個必要。秋香身子不便,想去向恩人辭別的願望成了泡影,也成為她一生的遺憾。
轉年春天,一淨法師在升座講法時圓寂,享年67歲。臨走時他留下一個偈子:‘江上起風江又風,風風浪浪隨江行,新浪逐舊浪不盡,浪回峰轉無始終。’有人說這是在言世間永無休止的六道輪迴;也有人說這是在講諸法的不生不滅……
天牛帶著一家老小歷經千難萬險來到北城,幾經周折在城郊何家溝邊上廉價租了間四面漏風的破草房,算是暫時把家安頓下來。
如今的北城和以前大不一樣,街道乾淨了,街上的人們一個個精神抖擻,面貌一新,不見了往昔在日本鬼子、偽警察統治下
的戰戰兢兢,失魂落魄。天牛發現一個問題,在北城裡山東人、河北人很多,他們大多是躲災年逃荒過來的,這對天牛找工作形成了障礙。天牛拉不了洋車小買賣又不會做,眼瞅著逃荒省下來的那點盤纏就要花光,母親因為水土不服來到就病了,秋香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他急得快火上房了。
秋香說:“能堅持到我把孩子生下來就好辦了,我可以出去找活幹。”
天牛說:“你說的是廢話!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咋堅持?”
天牛想到那個藝高人膽大的張順子,找到他家也沒費什麼勁,畢竟張順子曾經在北城算個人物。張順子還活著,卻得了半身不遂的病,見到天牛連話也說不清,那位客棧老闆娘在伺候著他。此時妖媚已遠離這位老闆娘,取而代之的是老態龍鍾。一見這樣天牛沒好意思開口提借錢的事,放下帶去的一包點心匆匆離去。
天牛又來到馮喜子家,上次回老家馮三叔幫忙籌備的路費還沒還,這次他是厚著臉皮來的。在馮喜子家天牛知道了馮三叔已經過世,馮喜子的老婆重病在床,看情形掉的沒剩幾顆牙的馮喜子自顧不暇,不得已他還是空手而歸。
天牛無計可施了,跑到當年的八大市場去拉小圈,好在這個活還存在,一天累死累活能給家人掙碗稀粥喝。可母親的咳嗽病越來越嚴重了,白天晚上咳嗽得沒完沒了,天牛沒錢給母親買藥,看著母親痛苦的樣子他心疼得直想哭。
“我去想想辦法吧……”秋香說。
“你能有啥辦法?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