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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息繼續看。
可是日期一天一天往後,足足過了一個多月,高望都沒有出現。
想也知道,大概這個時候,高望去世了。
隨後過了半年多,監控裡的畫面都是一成不變。屋子裡的物品漸漸開始積灰,我看得兩眼發黑昏昏沉沉,就在我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畫面中的某些東西有了變化。
——行李箱裡散亂的手臂,似乎動了一下。
幅度很小,像是我的錯覺。
但接下來的影片證實了我並沒有看錯。
我不知道我的人偶是怎麼做到的,隨著時間的流逝,行李箱裡,最先能動的是他的手臂,隨後是手指。他動作很慢,卻很堅定,花了幾個月的時間,他才把行李箱裡的所有部件組裝好,只有一個上半身,一條手臂,完成之後,再平靜地把自己的腦袋安上去,有時候動作過大,沒有接好的地方又會掉落。
他沒有腿,無法行走,只能靠一隻不牢固的手臂爬行,艱難地在這屋子裡找尋自己剩下的肢體,順帶尋找組裝自己所需要的工具。有時爬到一半手臂掉了,他原地繼續裝上,失敗數十次,百次,總有一次能成功。
尋常人幾步就能走到的距離,他要花費幾天,一週,甚至半月。
饒是如此,也從沒有放棄的意思,他執著得讓我害怕。
影片畫面很清晰,我能看到他在爬行時,嘴唇開開合合,似乎在說些什麼。
可是他的聲音很小,完全聽不到。
我把電腦音量放到最大,耳朵湊近,費盡功夫,努力去聽,終於聽清了,那是一道道聲若蚊蠅似的低語。
“藜……”
“南藜……南……藜……”
瞳孔緊縮成針。
我怎麼都沒想到,他並不是在無聊地自言自語,他是在叫我的名字。
明明我將他晶片裡的內容全都清除了,為什麼,為什麼還會記得我……
我怔怔坐在螢幕前,右上角的日期一天一天閃過。
又過了幾個月,他終於在各個角落裡找全了屬於自己的身體零件,完整地把自己拼湊了出來。
他拿著工具一一給自己固定好,再磕絆著支撐自己的四肢,讓自己的新身體重新學會走路。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裡的他。
地板上的這些痕跡,果然是他留下的。因為爬行的時間太久,留下的印記都無法被掩埋。
他來到水池前,撈起裡面的心臟,擦乾淨,經過這麼長一段時間,他的心臟居然長大了很多,和高望人偶的那顆差不多大了。他的心臟上面還留有一點血紅色的鏽斑,是我當初滴在上面的血。
他捧著這顆浸染著我鮮血的心臟,又把它裝回了自己的胸腔之中。
他捂著自己的心口,垂著腦袋,張嘴低低唸了一聲:“寶貝。”
我聽得分明。
他能走路之後,就不怎麼待在工作室裡,我不知道他去外面幹了什麼,外面又沒有監控。我只能跳著去找有他的片段。
某一天,他來了這裡,拿起桌上一把小刀,盯著看了很久。
我正不解他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