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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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較什麼勁啊。”我低聲道。
見他只是睜開眼瞥了我一下,又閉上,還是不理我,我真有點急。聽他又咳嗽,我不由冷笑:“朱離我還跟你說,你少跟我這兒裝蒜,姑奶奶真不欠你的。大不了咱誰也不見,回屋去。”
話音剛落,我作勢轉身,忽地就從院門口閃過一個人影。
瘦小的個子,一身灰青色的袍子,若躲在牆角里不仔細看,還真不看出來是個人。
那人抬了眼,目光在我和朱離身上迅速打量了一圈,方垂下眸,半躬了身子,諂媚地陪笑:“趙闊在這兒等少爺和夫人一陣子了。劉內侍就在中堂呢,夫人再不來,劉內侍可就坐不住了……”
我略一抬眼,這個趙闊……就是青屏說的府內兩個男家丁之一吧。難怪青屏說沒有男僕可用,除了那個與原來夫人有“曖昧”的張義,這趙闊怎麼看也不像好人模樣(好人能藏在牆根兒底下聽人壁角麼),一雙眼賊溜溜的。我心中暗自警醒,這宅子裡不但到處是秘密,而且到處是陰謀。
“要不趙闊幫夫人……”
我瞪了他一眼,他立馬住嘴。乖乖地跟前面帶路,轉過迴廊,停在屋前掀了門口的簾子。
我這真是叫自作孽。當了大夫護士保姆出氣筒還不夠,還得陪人玩無間道,唉——這嘆息剛一出口,我下意識低頭看向椅子上的朱離,卻見他雖然閉著眼,但唇角似乎隱隱含了一絲笑意——這笑容卻讓我的心忽然安定下來。
雖然他一直是蒼白虛弱的模樣,但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他在身邊,我就會覺得很踏實,我就會覺得不管遇到什麼事情,我們都能夠從彼此身上汲取力量來面對——當然這種力量包括愛的力量,也包括恨的力量。
我用力搖搖頭,在現代好歹也活了一大把年紀了,我當然不是花痴他的美貌財富地位,也許唯一能夠打動我的,只是那份堅毅和隱忍的勇氣(當然還有我佔了他夫人身體之後那麼一丁點兒小小的愧疚)——這是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擁有的。而現在,到了這般地步,無論讓我做什麼,我想我都會……成全他!
唉唉唉,我又多嘆了幾口氣,你愛笑就笑吧,我早晚都就為了您這麼金貴笑而捨生取義。
所有的門坎都鋪了斜傾的木板,方便輪椅經過。我推著朱離進了堂屋,見靈素正恭謹地站在側首,正給座上的人添茶。
來人好大的架子。我就算是穿來的,也懂得上首的位子不是誰都能坐的,他不過是宮裡的內侍,說白了就是宦官,就我所知道的歷史,明朝以前的太監似乎都不怎麼受重視。這大奕朝雖然是沿宋朝而來,只怕制度還變的沒那麼快。
“小臣劉和忠見過靜王世子,見過世子夫人。”屋內的人見我們進來,忙起身行禮。
“嗯。劉內侍不必多禮。”我淡淡應了一聲,隨意瞥了他一眼。四十上下的年紀,面白無鬚,雙眼浮腫,目光遊移不定,唇色發暗,一看就是長期睡眠不足,氣血兩虧外加善於見風使舵的勢利小人。有了這點認識,我心略安。
剛要鬆口氣,卻聽劉和忠笑道:“太后和皇上都很惦記著朱世子的病,說是世子病了許久,王爺又遠赴邊關為國盡力,本應親自前來探望。但近來北方邊關吃緊,南方又有水患,皇上日理萬機,加之太后也鳳體違和,所以特地遣了太醫院的水院判跟小臣同來,以示皇恩,也願世子早日康復,為朝盡力。”
一顆心立刻提到嗓子眼兒。順著劉和忠的目光,我看到了他左側後方安靜而立的那個人。二十四五歲的年紀,一襲藍衫,半垂著頭,直到聽得劉和忠點了他的名字,才上前半步,微笑道:“臣水清揚見過世子和世子夫人。”
按理說,太醫院院判怎麼也是五品的官(別問我怎麼知道的,非要較真兒,只能說我在醫學院做論文時查過古代太醫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