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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靜王爺竟然未死,有了下落……”張義緩緩開口,“靜王爺一行全部死了,唯有他因身著先皇御賜的金蠶甲,大難不死,撿回一命,被山中獵戶所救,只可惜……頭部重創,數月昏迷不醒……”
我怔了怔,心中開始翻滾,朱離是不是正是因為這件事,才會……我嘴動了動,卻終是沒有開口。
“我知道你想什麼,你還真是……”張義微眯了眼睛望向我,唇邊浮起一絲冷笑,卻也沒再說下去。第一次,他放過了我。
見他的表情,我識趣地沒有開口再問,有些事情我知道我已不便再問。他肯跟我說這些,已經是給我面子,再問下去,我便真是登鼻子上臉了——我的身份地位自己總還是清楚的。
車裡再度安靜下來,隱約聽車外趕車的阿呼爾的歌低低傳了過來,他是用契丹語唱的,我聽不懂,但那悠揚的調子很是好聽,只是因為還在大奕國境,他的聲音壓得頗低。
“他唱的什麼?”我不由好奇地打破沉默。
張義抬著看了我一眼,可能是覺得我識趣的轉了話題吧:“我們契丹叫‘扎思達勒’,也就是漢人說的山歌。”張義又靜靜聽了聽,才道,“時光像流水喲,春天又到我家鄉,遼闊的原野喲,披上嫩綠的春裝,遼江深又長喲,船兒卻又要遠航,心上人兒你喲,莫非你不在船上。”
我不由輕笑:“很直白。”
“我們遼人說話做事一向直白。”
“又來了,遼人直白不直白我不知道,你就不直白。”我笑,他若還叫直白,這世上就沒有“心機深沉”和“轉彎抹角”這種詞兒了。
“你知道麼,從小他們就管我叫‘雜種’……現在他們不敢當面叫了,但有人背地裡還是會這麼叫。”張義淡淡道,雖然笑意還掛在唇邊,但目光卻冷了幾分,“在西遼,我是雜種,在大奕,我一樣是……”
“不要說了!”我不忍再聽下去,忙截斷他的話,“對不起,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是第一個聽說我是遼人而沒露出異色的漢人。”張義見我如此說,也住了口,目光灼灼地盯著我。我心中一動,這才是讓他對我另眼相看的真正理由麼?
我剛要開口,他卻道:“或許有人心機深沉,可以表面上裝的無動於衷,但真心假意,我見得多了,總還是分得清的……”他忽然低低一嘆,即而淡淡笑道,“你有心也好,無心也罷,但確是如此……當然你不喜歡聽,我便不說了……”
我心下略感難過,他的要求竟如此低微,看似風光氣勢的人,竟只要不露異色、真心實意的平等相待而已。這於我當然是正常不過,可於這個時代,卻難逃其侷限性。
突然間,我感覺到身子一晃,馬車緩了下來,卻是阿呼爾隔著車板低聲道:“王爺,遇到了邊關守軍的巡察……”
“停下來做什麼,繼續走!”張義卻突然冷喝,緩了下語氣才又道,“到近前我下車。”
我心中一驚,一路行來都無事,怎的此時會……遇到守軍?
車馬緩步前行,隱約聽到有人輕喝聲,馬車停了下來,聽到阿呼爾似乎與人在說什麼。
我有點不安地看著張義,張義忽然輕按了下我的肩,笑了笑:“放心,有我。”說罷,他轉身開啟車門跳了下去。
那手很溫暖,那目光中有安慰和鎮定,“放心,有我”這四個字,好像春風直直沁入我的心底,我……忽然很安心!
車外隱約傳來對話聲,聽得不是很真切,我有些緊張,但張義說有他,於是我有意去忽略那些聲音,環顧四周來分散注意力。猛地注意到桌上沾了血的綠色帕子,他也太不小心了吧,這要是被發現……
忽然聽得張義的聲音略大了些:“車上是舍妹,身子不適,專門要趕到縣城去瞧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