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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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連下兩天,及至清晨時分,更是狂風驟起,暴雪紛飛。只聽咔嚓一聲,燕南園66號樓外的一棵老槐樹巨大的粗枝猛然斷裂,帶著沉重的積雪轟然滾落下來,沉重地砸到下面的一株櫻花樹上。瞬間,櫻花樹分崩離析粉身碎骨。遠處,狂風暴雪肆虐燕園,校園裡空空蕩蕩一片死寂。積雪已有一尺多深,一輛軍用吉普車悄沒聲地從南門緩緩開進來。風雪迷茫,五步之內的景物也只是隱約可見。
突然,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自哲學樓方向傳來,那聲音穿透濃重的風雪,翻滾著傳遍整個燕園,穿透北京上空的烏雲,四九城的居民聽到這聲音戰戰兢兢地從惡夢中醒來,天亮了。這時,只聽,砰的一聲,燕南園66號大門開了,一個戴著紅袖標的年輕人慌慌張張地衝出來,跌跌撞撞連滾帶爬地向哲學樓北京大學革委會司令部奔去。
“把秋雨荷帶上來!”司令部內燈光刺眼,煙霧繚繞,書桌後一個凶神惡煞般的女人拍案而起厲聲喝道。
“扎……老佛爺!您彆氣壞了身子,奴才這就去。”一個奶聲奶氣的男人應聲出去。
屋內牆角處,一位老先生已經暈死過去。只見他衣履闌珊,雙膝跪地,歪倒在一邊兒,頭上已是血肉糢糊,一頭白髮已被鮮血染紅,胸前掛著一塊巨大而沉重的木牌,掛木牌的鐵絲已深深嵌入他的肉裡,木牌上面寫著黑色的大字:賣國賊 反動資產階級美學權威 蔣玄謁。後背貼著一張白紙,上面用紅筆畫著一個大叉。
“蔣老,蔣老……你們怎麼能這麼殘忍的對待恩師呢?!你們……簡直是禽獸不如……”秋雨荷一被推進屋裡就滿含熱淚的向蔣老先生衝過去,她一頭蓬亂的陰陽頭,後面跟著兩名壯漢掐住她的雙臂。
秋雨荷話音未落,“啪。”一記響策雲霄的耳光飛過來,老佛爺從桌後跳起來竄到秋雨荷面前,已經氣得七竅生煙口眼歪斜。
“媽的!臭婊子!你丫還敢為這老王八說話?還真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老佛爺咬牙切齒的怒吼,猙獰地狂笑,“哈哈,大畫家大才子云笑天的老婆,可惜你家相公是反革命,走資派,賣國賊!已經被徹底打倒了,這輩子都別想翻身!我讓你猖狂!”
一個紅袖標畢恭畢敬地走過來小聲說,“老佛爺,中央美院過來訊息,雲笑天剛剛提出離婚了。”
“怎麼回事兒?”老佛爺關切地皺了皺眉。
“報告老佛爺,去江西青雲譜外調的同志回來報告說雲笑天到中央美院讀書之前曾在江西老家結過婚,現在在他家幫忙的雲阿姨就是大老婆,這娘們是他後娶的小老婆。”
老佛爺聽罷喜上眉梢,臉上掠過一絲邪惡的笑意,“咳咳,你不就是這老王八的得益門生兼親密助手嗎?快跟老孃老實交代,你們到底他媽的什麼關係?媽的,老孃自打來到哲學系就被這個老不死的壓著,沒過過一天舒心日子。你憑什麼剛畢業就能當副教授?還不是靠這老東西給你撐腰!”然後她扭頭看看蔣玄謁,衝旁邊使了個眼色。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點點頭走上去二話不說先朝蔣老的脊樑骨惡狠狠的踢了一腳,“他媽的,老東西,快起來!裝什麼死?”蔣玄謁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你們住手!我是蔣老的助手沒錯,他是我的恩師,也是你的老師啊。我求求你們放過蔣老,你們要打打我好了。”鮮血順著秋雨荷的嘴角流下來。
老佛爺湊近了秋雨荷斜著眼兒看著她,“呦?還挺心疼這老王八的啊?怎麼?這就流血了,瞧你這嬌嫩的小模樣兒,可惜被相公拋棄了,哈哈哈哈。”她說完哈哈大笑,然後突然一回身喝道:“給我打!”
秋雨荷一愣神兒的功夫,一群紅袖標蜂湧而上圍住蔣玄謁,一頓拳打腳踢,緊接著,只聽到一聲聲悽慘無比的哀嚎聲……
秋雨荷一邊用力掙脫一邊聲嘶力竭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