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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握著她肩頭的手稍稍用力,微微有些顫抖,他分明斂住了情緒,絲毫沒有表現出異樣。
怎麼徐望月只看了他一眼,便感受到了自己不對勁?
見他不說話,徐望月緩緩抬起手,握住他搭在自己肩頭的手。
她剛才一直端著熱茶,掌心是暖暖的,搭在他冰涼的手上,感覺得到裴長意的手一顫,想要縮回。
徐望月手心用力,將他的手握在自己手掌之中,嗔怪道:“世子爺可還記得那日我說過什麼,無論發生什何事,你我之間沒有任何秘密。”
裴長意在她面前坐下,扯下臉上面紗,輕聲說道:“裴鈺,不見了……”
“不見了?這是何意?”徐望月神色有些緊張,握著裴長意的手不自覺地用力:“他跟在顧將軍身邊,怎麼會出事呢?”
裴長意緩緩搖了搖頭,將顧懷風送來的信遞給徐望月:“你自己看吧。”
這封信上不過短短一句,也不知是顧懷風怕信被別人截了,不敢多說,還是他的情況也不好,沒辦法多說。
裴長意看這信,無數種念頭在心裡漫過,隱隱不安。
除了徐望月,裴鈺是為數不多讓他在意之人。
徐望月展開信,將那句話反反覆覆看了許多遍,眉頭越蹙越緊。
自從她陪著長姐嫁到定遠侯府,裴鈺是第一個對她釋出善意的人。
若是他出了事,徐望月心中定然不會好受。
她撩了撩眼皮,小心翼翼看著裴長意的神色。
裴鈺若是出事,連自己都是這樣擔心的心情,更何況是裴長意。
他待裴鈺的心境,應當與自己對紅玉差不多吧。
徐望月不知該如何安慰他,伸出手緊緊握著裴長意的手:“天高皇帝遠,現在你除了乾著急什麼也做不了。”
“或許我們該相信顧將軍,裴鈺既然交託給他,他一定會把人完完整整還給你的。”
裴長意神色凝重,緩緩搖了搖頭:“戰場之上瞬息萬變,我沒辦法想象,他們究竟處在何種境遇之中。”
他頓了頓,抬眸看著徐望月,思索一番仍是開口說道:“裴鈺的失蹤和軍需案,徐府,脫不了干係。”
徐望月這才聽明白裴長意的意思,面色微微一沉:“你的意思是……”
她沒有將話說下去,可言下之意他們二人都很清楚。
最大的可能便是徐御史知道有人在查軍需案,他和他身後的人坐不住了,乾脆出手想要殺人滅口。
徐望月心口漫過殺人滅口這四個字,身子不由自主顫了一下。
她再抬頭看向裴長意,眸底閃過一抹緊張:“世子爺,你行事千萬要小心一些……”
若是他出了事,自己和孩子……
徐望月沒有講話說下去,她知道,裴長意定是會為了自己和孩子,保護好自己。
裴長意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伸手將她攬進懷中,聞著她身上傳來的淡淡藥香味,他煩躁一日的心漸漸安了下來。
溫香軟玉在懷,裴長意緊繃了一日的心情緩了緩。
他捨不得鬆開手,將她往自己懷中拉了拉,更用力地抱住她。
他的下頜抵在她的額頭,感受著細膩光滑的肌膚,裴長意微不可聞地輕嘆了一聲:“我今日來是要和你商議,在婚期一日,我會派人換掉你和王家的花轎。”
裴鈺和顧懷風是見過風浪的人,就算遇到了事,他們定能想辦法解決。
但徐望月不同,如果被幕後之人發現她的心思,很可能對她不利。
只有照常舉行婚禮再徐徐圖之,才能確保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