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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義軍,稀裡糊塗的駕船出海,竟然贏了好幾陣,許多飽受海盜禍患的當地漁民都去投奔他。那時候他熱血沸騰,自以為自己給手中的傳家寶增光添彩了,沒想到……”
“怎樣?他被海盜擊敗了?”
“沒有,他被官府抓起來了,罪名是私募軍隊、意圖謀反。再後來他就被砍了頭,虎牙槍也被當地巡撫拿回了自己家裡。我父親得到訊息後,潛入他家中刺殺了他,拿回了虎牙槍,重傷脫逃,從此帶著全家在九州各地四處流浪,躲避著不同身份的敵人的追殺。我就是在流浪的路途中出生的。”
姬承說到這裡,不再繼續,雲湛也並不發問。不多時,雲湛發出了有節奏的鼾聲,姬承卻在黑暗中不停的抓撓著身體,他畢竟還是不習慣這樣滿是蟲蠅的環境。
第二日兩人繼續趕路,自南淮城向東南,緊隨著夸父的巨大馬車。雖然二人晚出發半日,但畢竟馬車速度較慢,眼見前方的車轍越來越新,姬承心中也漸漸覺得有些寬慰。與心情的輕鬆相比,則是身體的痛苦——姬承過去從來不曾在馬背上顛簸那麼長時間。他的大腿被磨破了,屁股也十分難受。雲湛不得不放慢速度。
“休息一下吧,”雲湛說,“你要是暈過去了,我還更麻煩。”
姬承把到嘴的“不用”二字生生嚥下去,尷尬的一笑。兩人正好路過一個街邊的茶水小攤,便一同下了馬。
喝著茶水的時候,雲湛向攤主詢問他們追趕的物件。攤主的臉色一下就白了:
“剛才差點嚇死我了!他們把麵餅往車裡塞的時候,我看到好大一隻手掌,佈滿了黑毛,肯定是夸父的!夸父是挖人心肝的呀……”
“他們大概過去多久了?”
“沒太久,也就兩個時辰左右吧。”
姬承齜牙咧嘴的站起來,說:“咱們趕快追吧。”
“你行麼?”雲湛懷疑的看他一眼。
“我要是找不回槍,會比現在這樣慘百倍,你又不是沒見過我老婆,” 姬承嚴肅地回答道,“其實我個人更希望那把槍丟失……”
雲湛無可奈何的看著他,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你這種人,竟然會為了去找尋一把破槍而四處奔波,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我也不會相信!”
姬承嘆息著說:“我自己都不相信呀。要不是我老婆以死相逼的話……”
“女人的以死相逼也能信嗎?”
“我老婆可一向是玩真的。從前她逼我和凝翠樓的小銘分手,真的一頭撞到了桌角上。幸好她的頭也不比木頭軟多少……現在她一說尋死,我就得趕緊聽著!”
《九州·尋槍》四(1)
姬承在摩擦的劇痛中咬著牙顛簸著,那柔軟的衣物此刻卻彷彿粗糙如砂紙。他不斷的調整著坐姿,但每一次調整隻能令他更加難受。
但很快,兩人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眼前出現了一條河。大車的痕跡到此處消失。
雲湛找岸邊的船家詢問了幾句,回過頭來對姬承說:“他們沒有找這裡的渡船,而是早已自己預備了一條船,渡河而去,看來是去往北岸的陽淇鎮。”
“陽淇鎮?是那個各地商旅的匯聚之所?”姬承問。
雲湛讚許的點點頭:“沒想到你還知道這個。陽淇鎮在普通人眼裡並不出名。”
“因為許多年前,我曾隨我父親到過這裡,”姬承說,“這條河……是遙河嗎?”
遙河是一條小河,小到一般的地理書籍都不會提到它,甚至有許多人都將它和堯河混淆,但姬承卻認得這條河。往事的點滴慢慢浮現,就像一堆柴灰中重新亮起的火星。他想起幼年時代的那個夜晚,在嘶吼的寒風中,全家人扶老攜幼,淌過枯水期的河流。腳底的河泥粘稠溼滑,他不時地跌倒在河水裡,鞋子和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