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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方式來建立一個藏身之地的想法,我感到是絕對瘋了。我感到這城市本身就是一種最大的瘋狂,它周圍的一切:陰溝、高架鐵路、投幣機器、報紙、電話、警察、球形門把、低檔旅館、電影、手紙、一切。這一切沒有也行,地球照轉不誤。我看著從我身邊擦身而過的人們,想了解是否碰巧他們當中會有一個人會同意我的看法。假如我攔住其中一位,就問他一個簡單的問題;假如我突然對他說:“你為什麼繼續像你現在這樣生活?”他也許會叫警察。我自問——任何人都像我這樣同自己說話嗎?我自問是否自己出了什麼毛病?我惟一能得出的結論是:我與眾不同。這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不管你怎麼來看。亨利,我自言自語,慢慢從臺階上起來,伸個懶腰,撣一撣褲子,吐掉了口香糖,亨利,我自言自語,你還年輕,你只是一隻童子雞,如果你讓他們用丸子把你打倒,那你就是一個白痴,因為你比他們任何人都好,只不過你需要擺脫你對人性的錯誤看法。你必須明白,亨利,我的小夥子,你是在同兇手,同食人生番打交道,他們只不過打扮了一下,剃了鬍子,噴了香水,可他們還是兇手,還是食人生番。你現在最好去做的事,亨利,是去弄一塊巧克力,當你坐在冷飲櫃旁邊的時候,你要小心謹慎,忘記人類命運的事情,因為你還會給自己找到一個好行當的,而一個好行當就能使你輕裝上陣,在你嘴裡留下一股好味道,要不然就會引起消化不良、頭皮屑、口臭、腦炎。當我一面在自我安慰的時候,一個傢伙走到我跟前來討一個一角錢硬幣,我卻給了他一個兩角五分硬幣,暗想,如果我考慮周全一點兒的話,我會要澆汁豬排而不要那劣質肉丸的,但是現在無所謂了,反正都是食物,食物產生能量,能量使世界運轉。我沒有去弄巧克力,不停地走啊,走啊,很快我就來到了我一直打算要去的地方,這就是去羅斯蘭的票房視窗前。現在,亨利,我自言自語,如果你運氣好,你的老夥伴麥克格利高爾會在這裡,因為你溜掉,他會罵你個狗血淋頭,然後他會借給你五塊錢。如果你爬樓梯時不出聲,也許你也會看見那個淫狂女子,你就可以幹了。輕輕進去,亨利,小心謹慎!我按著指點,非常警覺地走進去,整一下帽子,當然還撒了一泡尿,然後慢慢地重新下樓,打量一下那些坐出租汽車的女孩,她們都穿著透明的衣服,塗脂抹粉,搽著香水,顯得放肆而機靈,但也許已煩得要命,腿也邁不開了。我來回走動的時候,在想像中操了她們每一個人。這地方到處是專有生理名詞和動詞,所以我才完全有理由肯定在這裡能找到我的老朋友麥克格利高爾。我不再考慮世界是什麼狀況,這有多好!我之所以提到這一點,是因為,正當我在研究一個好水靈的屁股時,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我幾乎又出了神。我在想,天啊,也許我應該打道回府,開始寫書。一個可怕的想法!有一次我整個晚上坐在椅子上,一無所見,一無所聞。在我醒來以前,我一定已經寫了厚厚的一本書。最好不要坐下。最好不停地盤算。亨利,你應該做的是什麼時候帶許多錢到這裡來,看看你能盡興到什麼程度。我意思是帶一兩百美元來,像流水一般花出去,對一切都說“行”。那個線條清晰、樣子很高傲的妞兒,只要多給她兩個錢,我敢打賭,她會像鱔魚一樣蠕動。假如她說——二十塊!你就可以說沒問題!假如你說——嘿,我有一輛車在樓下……讓我們去大西洋城玩兩天。亨利,你沒有車也沒有二十塊錢。不要坐下……別停下。 我站在舞池的欄杆旁,看他們翩翩起舞。這是無害的娛樂……是嚴肅的事。在舞池的每一端都有一塊牌子,寫著“禁止不合禮儀的舞姿”。也好。在場地的每一端豎這樣一塊牌子沒有害處。在龐培他們也許掛起一個男性生殖器。我們這是美國方式,但都是同一個意思。我絕不能再考慮龐培了,不然我又要坐在這裡寫一本書了。別停下,亨利。心裡想著音樂。我不斷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