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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霍顯的騎術她在新婚那日就領教過了,人群裡他尚能跑得飛起,此時山路空曠,他就像一陣風似的,身子伏低,衣袂翩起,已經追上了她。
姬玉落眉梢輕壓,側頭看他一眼,就見霍顯也笑著望過來,她一抿唇角,愈發較勁,眨眼就到了霍顯說的那片密林。
穿過這片林子,不遠處便是御馬場了。
這林子的樹枝杈確實長得低,樹葉又茂盛,人騎馬從林裡穿過,很容易被勾住衣料,劃破肌膚。
姬玉落忽地心生一計,她折斷枝杈,當作利劍向霍顯擲去,霍顯果然勒馬躲開,姬玉落趁機先他一步邁進密林,而後拉住一簇枝葉,跑出一段距離才鬆開,頓時回彈。
那繁茂的枝葉像一張巨大的網,朝後面的一人一馬籠去,幸而霍顯及時伏低身子,才險險躲過一劫。
他簡直氣笑了。
而待他剛勉強坐穩時,前面的人又一鞭子甩了過來。
霍顯往後仰去,眼疾手快地攥住那條馬鞭,往回一拉,姬玉落的身子頓時歪了歪,她回頭看他,手裡力道更重,企圖將鞭子拽回去。
霍顯死不鬆手。
兩人你來我往地拉扯著,眼見就將距離越扯越近了。
霍顯喘著氣道:「你這比試的手段可不光彩,下手太狠了吧,玉落小姐?」
姬玉落道:「我又不是你,要什麼光彩。」
說話間,兩人之間的距離被馬鞭縮短,夾著馬腹的腿幾乎都擦在一起了。
姬玉落乾脆鬆開手,轉而去攻他的上軀,交手間,衣料摩擦的摩擦聲簌簌作響。
一時間無人去管那馬兒往何處跑,再抬頭時就見兩棵大樹並排攔在前面,眼看就要撞上去,兩人雙雙鬆手,緊急拉住韁繩,只聞一聲驚啼,馬兒高仰,馬背上的人當即躍下,滾落在草堆上。
姬玉落累極了,仰躺在草堆上喘息,四周綠樹環繞,只餘頭頂窄小的天,半彎的月亮如掛在樹梢,風一吹,搖搖欲墜,像要掉下來似的。
她鬢角濕了,心頭也暢快了,這才明白過來霍顯根本不是來挑馬的,而且來跑馬的。
這一通疾騁,便是再有鬱悶也化解開了。
這時,身側傳來一陣很低的笑聲。
霍顯平復著呼吸,掌心覆在眼上,道:「你這好勝心……若是在幾年前,我們倆,至多活一個。」
他說罷,側躺著支起腦袋,撐著半邊身子,伸手拿掉落在姬玉落髮間的樹葉,指了指自己脖頸間的劃痕,說:「真狠。」
一道很短的傷痕,大概是被她那回彈回去的樹枝刮到的,芝麻大點的傷口,姬玉落就這麼仰頭瞧他。
霍顯任她看,道:「這麼看我,在想什麼?」
姬玉落把目光從他傷口處移向他臉上,說:「為什麼是幾年前?我聽說你從前很是好強,凡事都要爭頭籌,如今怎麼不了?」
霍顯預設為她這個「聽說」是聽樓盼春說的,是故一笑,將手枕在頭下,又躺了回去,道:「年少輕狂,總想當眾人眼裡最厲害的那個,且我乃庶子出身,我生母懷下我的手段卑劣,所以我父親……也就是宣平侯,自小就不是很喜歡我,那時我就想壓我大哥一頭,讓他看看,我比大哥強。」
說到這裡,他似是被少年時稚嫩的心思逗樂,眉梢都帶著淡淡的笑意,說話時手腳也沒老實,側身將姬玉落抱了個滿懷,姬玉落掙紮了一下,被他壓在自己胸口。
她放棄掙扎,問:「所以,是因為霍玦死了?」
當然不是。
他自小好強縱然有霍玦的緣故,但也不至於因為霍玦不在人世,就開始收斂鋒芒。恰恰相反,霍玦死後,管家和嬤嬤們總有意無意偏幫霍琮,他們說哪怕霍琮是個病秧子,霍顯也決不能越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