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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玉落垂眸盯著陳舊的桌板,動也不動,她內心愈是翻湧,就愈是面無表情,說:「師父是想說,霍顯意在……廢東廠,肅朝堂?」
樓盼春又仰頭飲了碗酒,辣得他喉頭嗆疼,他道:「你不曾見過幼時的他,桀驁不馴,性子乖張,根本不服管教,也不辨是非,行事全憑喜好,我那時想這孩子天資聰穎,若不加以引導,將來必要誤入歧途,是以我常帶他在身邊,耳提面命,成日往他腦子裡灌輸深明大義,他從來聽不進去……我……我……」
樓盼春放在桌上的手緊握成拳:「我後來想,他變成如今這個模樣,倒也不出我所料,只恨天意弄人,沒讓我再教他幾年,直到這次,我到通州拜見寧王,偶然見到一舊友,你想必也聽說過,太傅許鶴。」
姬玉落猛地抬頭,腦中回閃過當日城門一幕,許鶴。
樓盼春被酒辣得迷了眼,他抬手揩去眼淚,說:「先帝駕崩,朝臣們從宗親裡另立帝王,寧王風骨峭峻,最肖懷瑾太子,是以他的聲望最高,可惜閹黨手段雷霆,強行令祁王登基,又擔憂寧王黨賊心不死,是以命人嚴加看管,禁出封地,這些年通州明裡受控,可實際擁軍無數,如此韜光養晦,厚積薄發,你道是為何?」
姬玉落目光銳利地盯著眼前的酒。
廢東廠,肅朝堂,是為迎新帝!
好大一盤棋,卻被突如其來的舊人整局打散,而只要謝宿白入主京都,寧王再想登基,就名不正言不順了。
且樓盼春為何忽然去通州,為何忽然拜見寧王,寧王受到擁護,順安帝都知道要防著他,謝宿白難道就不知道嗎?想必他是提前動了手腳,樓盼春也是去阻攔而已。
謝宿白不是不能當皇帝,只是在霍顯眼裡,如今的謝宿白儼然不是個皇帝。
怪不得他在見過謝宿白之後會露出那樣的神情,不是悲傷,也不是惱怒,那是一種精疲力盡的麻木。
日頭漂移,陰影跳躍在窗欞上,烏壓壓一片,有要下雨的勢頭。
姬玉落手指微屈,捏住酒杯:「師父要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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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外,內侍抬頭望天,忙吩咐將龍攆抬到屋簷下,接著就貼耳去聽裡頭的動靜。
只見幾個軍機大臣都端立在一旁,連鎮國公和宣平侯都在,個個面色凝重,順安帝像個躁動不安的螃蟹,在臺階上來回走動,「這個興南王!朕當初還在封地時便察覺他不安分,沒想如今竟敢起兵北上,豈有此理,這是謀逆!謀逆!」
兵部侍郎忙拱手道:「皇上,興南王意在京都,需得儘快將其攔下,若入了北方地界,可就來不及了。」
順安帝道:「可不是!你來說,派誰去合適?」
那兵部侍郎一哽,這種得罪人的是,他不說。
他像鵪鶉一樣縮了頭,氣得順安帝又砸了幾個奏本。
倒是戶部的先開口:「皇上,如今要緊之事倒還不是派誰領兵,是……是咱們要錢沒錢,要人沒人,空有個指揮將軍,也全無用處啊!」
順安帝聞言大怒:「朕要你們來作甚,就是給朕想辦法!一個個盡會推脫!」
戶部的也委屈禁聲,也縮著脖子,不敢出頭了。
御書房內一時雞飛狗跳,順安帝的奏摺砸得四處亂飛,霍顯垂著眸,餘光掃著蕭騁落在地上的影子,沉默許久,在一本摺子砸在他腳下時,忽然開口道:「平反之事,皇上不必擔憂。」
話音落地,殿內倏地一靜,各人都朝他看來,那眾多視線裡,其中就有一道來自鎮國公府。
霍顯拱手,彎下脖頸道:「鎮國公曾在雲陽任監察御史一職,對南方的各地瞭解甚多,興南王之事鎮國公早幾日便有所預見,早有所料,已備兵馬萬千,願領皇上聖諭,領兵出征,只唯恐各大臣